下去就全吐了,昏到现在谁喊也不见醒……”
“一群废物!”谢云昭拂袖,刚要进府,眼见谢临渊背对着他停了脚步立在那,不知是气急还是怎的,竟狠狠一笑,“看看你,为了个死人舍弃宗族,你的好弟弟快死了知不知道!”
四周一片寂静,那些围着他们的仆从和侍卫默默起身,随着谢云昭悄无声息的退进府内。
直到沉重的大门缓缓关上,沈临砚才叹了口气。
“你若放心不下,进去看看便是,我又不是孩子,不用顾着我。”
然而,牵着他的那只手半丝放开他的迹象也无,反倒握得更紧了:“六弟身子一向不好,你陪我去看看,就当见……”
他猛地瞪回去:“谁要去见你的亲族!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
“萍水相逢?萍水相逢的什么。”
谢临渊淡淡道。
“萍水相逢的路……唔?!”
他挣扎,狠狠推开发了疯般的谢临渊,唇畔掠夺似的凉薄柔软一离开,尝到血色的瞬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和……不舍。
他狠狠一抹嘴角,眸底水光潋滟得发亮,映着唇畔那手背擦得狠了的红肿:
“你做什么!”
不过瞬间,方才那股令人熟悉又惧恨的谢临渊收起所有的狂躁,恢复了以往的自制内敛,面上虽是如此,他人却如夜幕隐藏下的黑豹,让人只能感觉到蓄势待发的寒意。
不知是否是错觉,沈临砚那一刻,似乎在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眉宇间,看到了一丝受伤,虽然很快就消逝不见。
他竟觉得,谢临渊有时候像个孩子!
明明曾经那么疯狂狠辣的对他……半生筹谋权划,掌控的事和人的能力,连他都不敢想象的人……居然会像个孩子?
荒谬!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谢临渊已带着他运起法术,片刻间已到了谢府内里,连暗卫巡守都不避,那些家伙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真的看不见,任由他们穿行而过,落在一处屋梁上。
屋梁正对着一间屋子的内间,榻上躺着个形容消瘦的男人,正确来说应该是个少年。
谢云昭握着他的手坐在一旁,神色担忧:“小六,你可算醒了!”
少年睁开眼,见到来人是谢云昭,不免有些失望,但仍强撑Jing神笑道:“叫三哥担心了。”
谢云昭见状,不由得有些不自在,松开了握着少年的手,负手后背着他走到桌旁,怪里怪气的。
“我知道,你一直盼着你大哥回来看看你,他当初走的那么决绝,若非那人复活,他哪还有心思想到咱们?”
沈临砚皱眉,那人抓着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临渊脸色有些发白,听见他问,缓缓摇头,视线再一次落回那屋子。
少年有些不高兴,虽然虚弱,却仍努力的反驳道:“大哥一定会回来的,以前大哥就喜欢跟我玩,他怎会舍得不回来看我?”
瞧这气势,想必曾经被保护得极好,是那种半分委屈和欺负都不会被遇上的溺爱方式。
谢临渊,这一路上你让我看到的你可真是让人吃惊。
沈临砚五味陈杂的叹息着。
“他是我六弟,虽然族里人一开始不看好他,他却比青檀的情况要好些,我不想他受欺负。”
沈临砚忍不住冷笑:“那么谢青檀就不是你兄弟了?你的嫡庶之分还真是‘亲厚’!”
摆明了仍对之前谢顾二人之事耿耿于怀。
谢临渊皱眉,额上似乎都渗出了细密的汗:“谢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可以,我怎会让你到谢家……”
没成想,谢临渊一句话未完,人就一头栽倒下去。
他赶紧眼疾手快的扶了,施展轻功带着人匆匆离开。
……
到了街上,随便寻了个客栈住下。
望着榻上就算熟睡中抓着他手腕也不安稳的谢临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人似乎,比想象中背负的东西要多很多。
按照谢临渊曾经为天界立下汗马功劳的说法,他们谢家应该也跟着飞黄腾达才是,又怎会屈居凡间羽族小地,甚至低调得犹如平常百姓度日?
莫非,也是受毕方临世降火祸的缘故受牵连?
就连谢青檀与顾休云一事也是秘密追查,明明不再与谢临渊来往甚至到了仇视的地步,甚至还要求助谢临渊……
罢了,总归这是谢家的家事,他不好评论。
谢临渊这回来得凶险,他无法找到脱险隐居的顾休云替他调理,只得自己亲上阵,城里的药铺没有药材,他便自个儿出城上山,摸着不熟悉的山路走上一天又一天,就为了寻齐所需的药材。
执拗摆在那,寻不到他便没有折返回客栈,只是临走前吩咐客栈的店小二好生照顾那厮。
银子给了不少,那小厮多半是不会饿着他了,加上狐珠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