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何事何物,亦不知你所言真假。自接受上一代守墓人传承至今,老夫守卫于此逾万载,却从未得知天荒殿有如此隐秘。”
“老夫看不透你,看不透你的棺。老夫也不会去探究你的棺从何来,与天荒殿又有何关联。”守墓人声音微哑,“老夫只问你一句,它果真是世界意志的集合?”
“它来自魔物之祸中陨落生灵的执念,来自天荒殿内代代修士的信念。”叶九幽反问,“它是吗?”
“若真如此,若真如此!”守墓人抬起手,像是想去触碰三世棺,又退缩不前,那双手如同普通老人一样颤抖着,“何其有幸,竟能将守墓人之传承终结于老夫这一世!”
叶九秋发现,守墓人的眼中已有晶莹闪烁。
对一个心性坚定的绝世强者而言,对一个独自守卫一座大殿,一座坟墓千万载的老者而言,能让他失态于此,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叶九秋想,他们这些年轻一代,即便在幻境中旁观了魔物之祸的时代,却也无法对守墓人此刻的心境感同身受,更无法明了魔物的宿命就此斩断,天荒殿的镇守就此终结对守墓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独自一人守着这个世界的隐秘,即使有过同行者,同行者也是无声无息的沉睡于“墓地”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世界悬在岌岌可危的边缘,只有他一个人清醒的从旁看着,看着锋锐的利刃在大陆每一个生灵的头上摇摇欲坠,不知何时灾祸会再一次蔓延。
或许是将天地都背负在身上,灭顶的沉重令人窒息,然而此刻终于可以将其卸下。或许是走在行差一步便会生灵涂炭的悬崖上,紧绷与恐惧如跗骨之蛆,然而此刻终于可以踏上坦途。
那是什么滋味呢?
喜悦?激动?轻松?释然?又或是失去了方向的空虚与怅然?
守墓人骤然消失在大殿之中,像是不愿将自己的失态展示在年轻一代的面前。
叶九秋几人怔了片刻,面面相觑,扬起一个复杂的笑容,都沉默下来,回顾着那个时代,沉思着叶九幽所言,努力接受吸收着这惊天的隐秘。
半晌后,图几踱了过来,走到叶九幽跟前:“你究竟是谁?”
他碧青色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叶九幽,像是重新认识了一般,掩不住好奇与探究:“这口棺都能被你寻到?”他记得,在灵墟盛典中相遇时,叶九幽身边就已经有这口棺了。
叶九秋站过去,挡在叶九幽面前,朝图几挑了挑眉:“不都说了么?能站在这里的,都是气运之子。我家九幽有大气运罢了。”他在这几人中,是最先平静下来的一个。因为他不会去探究去怀疑叶九幽说的话,九幽那样说了,就必然是真的。在几人沉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想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他说者无意,叶九幽的眸色却微微凝了起来,大气运么?
的确是啊。
若非世界偏爱,他如何能穿越五百年时光呢?
三世棺选择“叶九秋”这个人,或许也并不是巧合。
歪打正着还说得不错。叶九幽赞赏的抬手捏了捏恰好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脖子,半眯着眸子,见身前的家伙敏感得耸起肩膀来,忽的心情都好了许多,从方才沉重肃穆的氛围里走出了大半。
“若听守墓人所言,叶九秋,你要努力修炼。”叶九幽拎着叶九秋的脖子不松手,“在你渡劫之际,就是最好的开棺时间。”
帝桦疑惑的目光扫过来,他以为既然棺是叶九幽的,那应该是叶九幽在渡劫的时候动手罢?
图几苍严与师长天虽有疑惑,但也想得开。毕竟叶九幽叶九秋两个人神神秘秘,黑棺究竟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唯一洞悉部分真相的,这里面唯有封玉书一人。
师父大人一直很安静,就是方才众人心血激昂的表示必会加入天荒殿时,也只是冷静的看着。
不过叶九秋知道,若加入天荒殿是唯一的选择,他家师父不会二话。只是在加入与否的两个选择之间,师父会去尝试开辟另一个选择出来。就像师父决然的选择了仙魔同修一样。
想到自己一时激动就脱口而出的话,难怪会被九幽说是蠢哭了。虽说尝试了也可能会没有结果,但在作出选择之前,连尝试的想法都没有,被动的接受二选一,这又何尝不是对命运的一种妥协?
面对每一个选择,都必须慎重的确认是否只能如此了,是否没有更好的出路了。
想明白的叶九秋,看向自家师父的时候,满满的崇拜与奇怪的骄傲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就是他的师父!
然而师父此时也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他:“九秋,为师会督促你好生修炼的。”
叶九秋硬生生听出了哪怕为师压制修为推迟渡劫也要看见你先行飞升的味道来。
“叶兄,莽苍大陆的未来靠你了。”师长天忍笑道,“你若不行,我们再上。”
帝桦也稳稳开口道:“修炼途中需要何物,尽管向我开口。”一股子财大气粗包养你的节奏。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