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难过。总之,他们都与我、与子寒无关了。
我和子寒,我们相处相爱了这么久,除了上次他咬我的手指再没有过分的肢体接触。木娜松口的那天,他主动吻了我。
我其实很怕他会抵抗不住毒品的诱惑,在木娜跟我谈判时冲出来要跟她走。幸好他没有,我打开衣柜,他缩在角落里,我们两个的衣服堆满他的身边,那一刻他抬起头,在我投下的影子里凝望我,然后他握住我的手,“黎明要到来了,对吗?”
“它已经来了。”我把他抱到床上,处理了木娜留下来的垃圾,拉开窗户让风和路灯灌进来,再上床抱住他。这一点儿不浪漫是吗?可是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哪怕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安静躺着也是浪漫的,别人无法体验的私密的浪漫。
我们静静望着窗外等黎明来临,他翻过身抚摸我的下巴,“我能亲你么?”
“你这么问说明你不够坚定,所以不能,我来亲你。”
我还没等埋下头他突然压住我,凑到我的嘴边轻快地亲了下,然后愉悦的盯着我看。
我问他:“就够了吗?”
“就够了,好不好?”他目光里又浮现出忧伤,我说好,他又盯着我看,然后从我的额头开始留下他冰凉的吻,吻到我的下巴,又吻我的嘴唇,我们没有舌|吻,他不停用他的嘴唇啄我的嘴唇,我的上嘴唇下嘴唇,分别被他柔软的含住,轻轻摩挲。
“我的味觉好像失灵了,尝不出你是什么味道。”
“那就一直尝,一直到你尝出味道为止。”
他又笑着问我:“那你尝出我是什么味道了吗?”
“凉凉的,软软的。”
“苦不苦?”
“没关系,我心里甜。”我rou麻的对他表白。
他也rou麻的跟我说:“我也这么觉得。阿昕?”
“嗯?”
“接吻的感觉真好。”他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里,“跟你接吻的感觉真好!我有点难受。”
“我抱着你,你忍一会儿。”我紧紧搂住他,他在我怀里时不时的颤抖,叫我再紧一点再紧一点,我把他搂的我们俩都喘不过气,他的体温忽高忽低,很快冷汗涔涔,而后黎明来临,他又恢复平静,对我微笑。
☆、他人世界
我是个不喜欢看书的人,上学时靠着一点儿小聪明在中上中下游来回徘徊。但那段时间子寒的脱毒初期过去后,我们俩像个嗜书如命的学者,每天要花三四个小时来读书,他清醒时他读书给我听,他难受时我读书给他听,不过因为他是福建人,有些字的发音不如我自然。我还记得他总把“哥们儿”的“们儿”分开来读“哥们、儿”,或者是“哪、儿”“玩、儿”“亲嘴、儿”……
每当他一本正经地说起儿话音总把我逗得乐不可支,但是他们闽南话比北方话难学多了!事实上我觉得北方人除了在说普通话占点儿优势以外其他都是劣势。我要是给家里打电话,我说什么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轮到他给家里打电话时,他说的再慢我也听得一头雾水。我们北方人想光明正大地跟老乡说点儿隐私根本不可能,是个中国人就听得懂。哪像南方人,有的地方一个县城一个方言,除了他们本地人鬼都听不懂,这多不公平!
我喜欢看子寒给他家里人打电话的样子,他慢慢脱毒后经常跟他妈妈通电话,每当这时他的神态总是特别柔软,语调也软糯可人,有股子娇气,他妈妈还跟他说谢谢,用他们闽南话,然后子寒再说“不客气啊”。那不是客套生疏,就是一种亲人间自然流露的调皮的亲昵。
我和我妈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可跟子寒在一起后,我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虽然我和我妈打电话时语气生硬,也别扭,感谢感恩的话一到嘴边儿就情不自禁地吞回去,可是那种感情,已经不知不觉的温暖了我,软化了我。
我还学了两首闽南歌,一首是莫文蔚的《爱情》,哈,这首歌只有开头第一句是闽南语。第二首是《男人情女人心》,因为我总在盛世年华听到别人唱,旋律早就熟悉,子寒一边教我,我一边在本子上用拼音加汉字写出发音,每次都学得一脑门儿汗。我说他舌头不打弯儿,他说我舌头太笨拙。
他每次毒瘾发作时我们就会看禁毒类的电视节目,有本叫《中华之剑》的纪录片,里面的事件真吓人!但我们都对那些犯了毒瘾就六亲不认杀亲娘杀孩子的事情感触不深,我们最受感染的是里面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躺在昏暗又破烂的屋子里,对着镜头边流泪边说染上毒品的过程,犯瘾时发出阵阵凄厉哀绝的哭叫。
那模样跟子寒太像了!毒品真是害人不浅!
有时他犯起瘾要好长时间,他主动让我绑起来,让我读书给他听,读诗歌,一遍一遍读,他跟着默背,以此来转移注意力。有时他背不出我就吻他,我相信,虽然毒瘾能击溃人类坚强的品质,但是它永远无法战胜爱。
到两个月时,子寒身上青紫乌黑的针孔已经全部好转,他也不会再因为嘴巴里发苦而频繁刷牙,不论是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