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就没见过。我妈前后找过两个男人,回回动手都是我妈打人家,还有我家的那几个姑姑、小姨,一个赛一个彪悍,东北男人在东北老娘们儿面前根本是渣渣。
所以我就弄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那白胖的壮汉怎么能下得去手。
六点了才睡着,九点多我就起了,好在年轻不觉得累,我在客厅的窗户边儿抽烟,给小sao货打电话,嘴里不干不净全是浑话,到最后我嘱咐他:
“你在家给我老实点儿,别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勾搭人,走前儿不是刚喂饱你,别给我欠|Cao,让我知道你给我戴绿帽我回去弄死你。”
小sao货完全不把我的威胁当一回事儿,赶着拿话刺儿我:“我就说了让你先去市里,你可倒好,一跑跑出去两千多公里,我就算现在饥渴了你能回得来吗?”
“我们家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啊,我要是听你的去市里,现在早他吗被抓回去了。”
小sao货也怂,可能被日多了,男子汉该有的气概都给日没了,当着我的面儿敢跟我动手,一到关键时刻就畏畏缩缩。一直跟我掰扯他那点儿破事儿。
“你那破成绩能考什么大学?三本你他妈都过不了线,你怕个毛?家里能出来的人都出来闯了,你就打算一辈子跟那鸟不拉屎的地儿撅着?”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叛逆不顾家里人的死活说走就走?”小sao货在那边儿说:“你不知道你妈被你吓成什么样儿……”
这当口,我听到有人拿钥匙开门,我以为是今早上走的那个窝囊废,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又瘦又矮的小男生,这男生就是子寒。
就那一眼,我就体会到小sao货当时说得干净的眼神是什么样子。
他有点儿娃娃脸,第一眼看不算漂亮,没有小sao货的媚劲儿,五官十分端正,平头,圆咕隆咚的脑袋,像个小沙弥。拎着几个外卖盒子,姿势别扭地望着我,一双眼睛清澈有神,黑眼仁儿特大,有点儿呆,但又好像挺机灵。
我先对他笑了下,他也笑了下,对我点点头,然后就把外卖放到桌上。
“吃早点吧!”他说完就去敲小宛的房门,也没告诉我他的名字。
后来猴子他们也起了,拉我在房间说话,子寒走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再看他一眼。当天下午我就跟猴子去上班了,也就忘了这茬儿。
猴子是夜总会的保全,他说保全现在不缺人,让我做“少爷”。
“少爷”,这称呼听着挺好的是吧?可惜就是服务员。
我没进“盛世年华”之前一直以为夜总会是那种乌漆麻黑、吵吵闹闹、有可能这边儿客人喝着酒泡着妞儿那边儿墙角就跑过几只耗子的地方,真到了盛世年华门口给我吓一跳。门口立着俩庄严威武的石狮子,整栋楼雕梁画栋,盛世年华四个大字遒劲地镶在正中央,里面那种豪华的程度更不用说,一串珊瑚状的红色大吊灯,从三楼画着穹顶壁画的顶棚一直垂落到一楼,大厅里有喷泉有三角钢琴。说实话,真是让我这个土包子见了市面。
这还不算什么,当晚猴子带我去找经理报完道,又拉着我去见熟人。
“木娜你听过吗?”猴子热络的跟我勾肩搭背,他不仅瘦的像猴子,长得更像,也是平头,但脑门儿像寿星公似的往外凸起,眼眶下凹,虽然挺有立体感,架不住他这个脑门儿实在凸的厉害,怎么看怎么跟人类的祖先脱不了关系。
我的身高勉强够得上一米八,但跟他在一块儿明显不够看,我俩都瘦,抱在一块儿能硌到骨头。
“没听过,谁啊?”
猴子就贼兮兮的说:“这里的妈咪,‘二娜’之一,除了杰娜,数这个木娜最牛逼,咱们老乡。”
我一听说要去见妈咪挺紧张,印象里的老鸨都是又老又凶还有手段、一个不高兴随时叫几个打手抽人的形象。事实证明我真是社会上的雏儿。
木娜坐在化妆室的椅子上,低头在写什么东西,手边放着个对讲机。有典型的东北女人的大骨架,不算胖,就是敦实,能看得出她的胳膊腿紧绷绷的rou,一条又粗又黑的大辫子长到大腿根儿。没看见脸先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场,挺不好惹的。
“娜姐,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猴子使劲儿拍了下我的后背,那一巴掌差点儿把我口水拍出来。
木娜这才抬起头,看不出年龄,没有皱纹,但是脸色发黄,高鼻梁薄嘴唇,不是很女性化的长相。
“谁啊这?”她拿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儿。
“鹏飞他弟啊!”猴子起劲儿地介绍我。
木娜一瞬间有点儿惊诧,不太相信,“你是鹏飞他弟?”
我点点头,尽量给她留个腼腆的好青年形象。
“他亲弟?”
我再点头。
她还在问:“一个爸妈生的?”
我都无奈了,“是,我俩同一个爸的种子同一个妈的肚子里出来的,绝对亲!”
木娜就笑了,这一笑身上的气势才稍微退了点儿,显出些亲切。她递了支烟给猴子,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