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荒芜的田地,显然早已没什么人在此生活了。
倒是白诗怡转了一圈,高兴地通知两人附近有间废弃草屋,可以去捱过一宿。
两人跟着去看了下,草屋虽然破旧,但到底是个室内之处,可以挡去些风。于是三人便随意收拾了下,就休息下了。
夜里,崇华睁开眼,意料之中地没看见自己的小护卫。他起身,绕过睡得不知人事的白诗怡,走了出去。
门外的空地上,有个少年抱着膝,静静发呆。
崇华有些意外,竟不是出来练剑的?
“怎么还换了件衣服,半夜里去胡闹了?”崇华凑近他,笑着发问。
少年竟似被吓了一跳,慌张地站起身,傻傻地叫了声“尊主”。
“怎么了?”崇华觉得自己像个关爱儿子的父亲。
“……没什么,”周皓衍沉默了会,有点落寞地低下头,“我方才练功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故而擦洗后换了件。”
崇华看着眼前那个黑黑的小发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不想和白诗怡同行?”
“我知道尊主有自己的考虑。”
呵,这小家伙。崇华心中无奈,难得主动地解释,“我也不是想干什么,只不过她家的衡晗山庄有点意思,带着她方便日后可能要做的事罢了。你若不喜欢……”
啧,不喜欢又能怎样,带都带上了,明日到了地方就能分开。他真是傻了,怎么这阵子净想着迁就这小家伙。
“没有!尊主不必为我为难,”周皓衍急着抬起头,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尊主,“是我太任性,只不过是个护卫……”
“咳,”崇华轻轻嗤笑,“什么只是个护卫,在我身边呆了这些时日,我可没拿你当单纯地下属看啊。怎么说,也是我的……嗯,朋友吧。”他其实想说,是儿子。
“真的?!”少年惊喜地瞪大双眼,没想到,自己心中最喜欢最尊敬的人,竟然能将自己视作朋友。
“当然,当然。”崇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嫩脸,“好啦,赶紧回去睡会吧,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呢。”
说罢,他便走回屋内。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对这孩子这么与众不同。
延执宫的门人,都知道他虽然脾气有些奇怪,但还算是个温和的人,可这么多年也不见有什么人能得尊主真正亲近。
对于下属,他向来是信任而不亲密的,更别提说出这种“是朋友”的话了。真的是太奇怪,也极不符合他的性子。
而仍立在门外的少年,则是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脑中又回想起刚才那个梦。
火红的衣,Jing致的眉眼,温柔的嗓音,和……赤、裸的身体。
在梦中,他被自己最敬仰的人抱住,粗粗的喘息,火热的温度,他好像是发了狂,只想一次次进入那天堂一般的地方。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个人是、是……
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是不是可以……
翌日,白诗怡醒来,发现同行的兄弟二人都差不多收拾好了东西。
她双颊一红,急急理了下发丝和衣衫,而后偷偷地瞄了眼崇华,“周大哥,准备走了吗?”
“是啊,”化名周华的男人目光温和地望过来,“刚想着叫醒白姑娘呢,正好,是时候该出发了。”
“好好,”白诗怡赶紧起身,草草整理下东西,不好意思地跟在两人身后走出去。
有了昨夜的一番对话,周皓衍对她也没什么感觉,但见她此刻对着尊主的娇羞模样,还是大为不爽。
抱着剑,他还是决定跟着尊主身后,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
三人紧赶慢赶,恰好在正午时分到了摇夸山。
武盟大会于明日一早在摇夸山山顶举行,这时候倒也有不少人准备上山。
不过也没什么人认出这一行人的身份,他们打扮简朴,也没什么显露身份的东西放在外面。更别说白诗怡这几日被追踪又忙着赶路,一身形象早就变得不太像样。
就这样,没引起什么注意,三人快速地上了山。
到了山顶,白诗怡显得很兴奋,她四处张望一番,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急冲冲地跑了过去。
崇华扫了一眼,正是衡晗山庄的所在。
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带着身边的小侍卫朝那个方向走去。
那边,白诗怡抱着自己大师兄的手开心地诉着衷情,见到崇华二人过来,又脸红红地放开师兄,介绍道,“大师兄,这是周华和周舟兄弟,我在路上遇难就是靠他们二人相助,才能顺利赶来这里。周大哥,这是我的大师兄,蒋庆华。”
蒋庆华看了看两人,抱拳作了个揖,“多谢两位侠士,小师妹幸得你们相助,此情衡晗山庄必会回报,还请两位给蒋某个面子,允许我代为招待。”
这番话说得彬彬有礼,但周皓衍直觉这个看似温良谦恭的男子对自己二人抱着点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