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叫司机,何承枫替他开车,即使两个人都很疲惫的样子,但何承枫还是让顾承泽先休息去。说他是脑力劳动者,累乏了大脑还怎么转呢。
副驾上的顾承泽探身亲了亲他,此时像一只被卸去爪牙的大狮子,安静无辜地蜷在那补眠。
何承枫在等红灯时替他拉了拉滑下的外套,看他露在空气里的修长雪白的脖颈,手控制不住地伸过去,来回在那里摩挲按揉,温热的手掌探进衣服里,顺着脊柱上下摸着。
顾承泽被摸得很舒服,哼哼地发出一些模糊的呻yin,感觉自己做了一个被何承枫抱在怀里疼爱的梦。
他梦见何承枫像小时候那样,抱起他坐在他的大腿上,安抚地摸着他的后背,跟他说:“承承来,哥疼你。”
顾承泽下车时脸色很不好,走路姿势很奇怪,何承枫正纳闷他那张脸怎么说冰霜就冰霜呢,再一看他去房间拿了裤子进浴室就明白过来了,扶着墙在那笑得快直不起腰。
顾承泽出来就去挠他,还跳到他背上去咬他耳朵:“让你笑让你笑!只会点火不会灭火!”
打闹着两个人滚到地毯上,顾承泽压着何承枫,明显的晨勃像两块硬铁熨帖着彼此的欲`望,顾承泽的吻压下来,何承枫配合地闭上眼睛张开嘴。
与以往的亲热不同,这次两个人都像较上了劲儿,脑袋左右摆动,下.身模仿着挺送的动作,何承枫失去了主动权,耳垂被含在顾承泽的嘴巴里嘬着,最热的气息全灌进耳朵里直往心口撞。他像渴水的鱼,张开嘴重复着说“承承承承”,顾承泽一遍遍回应他“哥……哥”。
顾承泽把两个人的欲`望都抓在手心里,上面流满了shishi的ye体,他几次抓不拢,从手里滑了出去,越着急越滑,顾承泽索性蹬掉裤子,抓来何承枫的手,让他一起握着。
当手心被惊人的热度烫到,何承枫陡然清醒,双耳充满了他妈妈弥留时抓着他的手说的那句话:“你要听妈妈的话,听话,听话!”
当时身边还有其他亲人,何妈妈说的只有母子俩心知肚明,何承枫流着泪心里挣扎又痛苦,那句话像一把带着钢丝的刷子用力反复地刮着自己的心脏。
他妈妈到死都要何承枫答应他,不要和顾承泽在一起,不要走那条路。
他突然坐了起来,手掌捏住顾承泽的肩膀,在他怀里低声又沮丧地说:“承承,不可以啊顾承泽没说什么,抱着他沉默很久才说没事,可以等。
等你释然等你心里的痛苦和挣扎慢慢消失,等你有一天觉得姑姑会说,去吧,好好待承承。
“你对承承好,是这么个好法?啊?”何妈妈气得全身发抖,双耳轰鸣,她把那泡着洗衣粉的被单倒到巷子口的大垃圾桶,回来后又在水龙头下一遍遍抓自己的手,抓出了一道道红痕。
“妈!我求你别这样!”何承枫去制止他妈的动作。
“那我也求你别这样行不行啊?!”何妈妈颓然坐在地上,耳后的短发散下来,盖住她的眼睛,“顾承泽他有不可限量的前途,他是个体面的人,他以后一定得结婚生子,你呢。你爸就留你一个,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啊!”说着就流下了泪水。
顾承泽第二天来找过何承枫,何妈妈挡着,说承枫换外地工作了。
顾承泽脑袋一懵:“怎么这么突然……去哪了?”
何妈妈没回答,似有不忍又咬咬唇要关上门说:“以后别来了,跟你妈妈出国好好读书吧。”
顾承泽要去推门,但对上何妈妈那冷淡又悲伤的眼神,立刻收回了手。
没几天,唐蔓就觉得儿子不对劲啊。她去找过何承枫妈妈,从她那支支吾吾的只言片语以及态度上就猜到了什么,她回去后只搬了张凳子坐在顾承泽身边,看了半晌他写试卷,两个人谁也不开话头,院子里偶尔有那只老沙皮的叫声,顾承泽把它从何承枫家里牵来了,它活了有十几年,声音无力又苍老。在何承枫离开后,老狗越来越不爱动,眼神也不活泼了。
终于,唐蔓叹了叹气:“妈都知道了。你一直是让人省心的孩子,我很意外你……你会真的喜欢承枫那孩子。”
顾承泽这才停下笔,僵硬又面无表情地问:“你也是来骂我的吗?你要劝我吗?”
“我不劝,但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你必须对自己逆行的路有所了解。如果你听完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还能说什么。”
顾承泽这才放下笔抬头看唐蔓。
唐蔓握住他的手说:“国外不少男同性恋,这不是病,有的人天生,有的人后天。妈妈希望你知道,你走的是一条现实社会还无法广泛认同和接受的路,你们无法在公开场合介绍对方的身份,国内没有婚姻保障,以后的医疗事故没人签字,老了之后呢,领养孩子吗?还有,为什么很多人对男同性恋的认识还停留在艾滋病的传播渠道,是因为他们……哎我和你说这个太早,总之,作为承受方,他以后的身体会有一些变化,希望你会注意。”
唐蔓极少这样一本正经坐着和顾承泽说话,说的还是这种事,就连顾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