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很好。
不过顾承泽就是考了一排鸭蛋,以唐蔓的性格估计也是短暂地骂一通,然后雁过无痕一般,不会再记起。
回家的方向一样,两个大人边走边说家里的事情,顾承泽对何承枫挤挤眼睛,用唇语问:“你考的不好吗?”
两小孩玩起了唇语,何承枫反问他:“你考得很好?”
“那当然。”顾承泽扬起下巴看何承枫,何承枫大概高他一个脑袋,因此他要看到何承枫的眼睛得人家肯低头。善解顾承泽意的何承枫低下头赞赏地看他一眼,大手掌在他脑袋上扣着:“看把我们承承美的。”
大概都是失去丈夫的女人,唐蔓与何妈妈凑在一起竟然有了超越亲情的惺惺相惜,两个人说了一路的话,何承枫有头没尾地听到一句“还让我给承承再找个爸爸”,他登时就吃了一惊,睁圆眼睛看着顾承泽。
被突如其来的注视,顾承泽眨着眼睛不明所以,何承枫已经是知道“生活不容易”的孩子,他一脸担忧的表情不是没触动到顾承泽,所以顾承泽憋了一路疑问地回到了家。
何妈妈短发,头发理得很短,确保一年理两次就好。她把头发拢到耳后就开始淘米煮饭,何承枫躲在屋里,不去触她的霉头。
桌上摆着两盘菜,何妈妈一筷子都没伸下去,风卷残云地就一包糟菜呼噜呼噜吃稀饭。
何承枫掀眼皮快速瞅一眼何妈妈,心想自己还是低估了亲娘怄气的时效啊,决定说点什么打破令人浑身难受的沉默。
“妈,承承他妈还要再嫁吗?”
何妈妈筷子一停,又接着吃饭:“别人家的事你管干吗———我前面说的记住没,以后咱不做那些了,你给我多花些心思在学习上。”
何承枫不再与她争了,端起碗心事重重地食不知味。
承承要有后爸了承承要有后爸了。何承枫心犹如掉到一个黑色冰窟里,比自己考试考砸还要令他难受。
正所谓傻人有善福,傻狗也有傻福,小傻瓜经过两个人一年的照料,体积彪悍,在村里土狗中是耀武扬威的样貌。
顾承泽总是一脸嫌弃地揪小傻瓜的皮说:“皱巴巴的,老丑了。”不老确实丑的小傻瓜歪着脑袋瞅嫌弃它的少年,那表情无辜极了。
顾承泽从三年级直接跳两级,念六年级时,何承枫读初二。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两个人早就过了吃完晚饭一起在院子里玩耍的年纪,但每天晚上一起玩耍改成了三五天去村子里玩一次,顾承泽也是满足的,他总觉得何承枫一直跑在他前面,一方面是长他几岁的年龄摆在那,一方面是不一样的生活环境让两个人差很多,何承枫看似大大咧咧很不靠谱,实际上做事想问题很是可靠。
顾承泽在隐约知道差距是无法丈量后就没根据地心慌,他想,他怎么能让何承枫等自己呢,他要做的事情这么多,哪有办法等自己啊?
可是他为什么要等?他为什么要跟他同行?为什么一想到两个人可能分道扬镳就心慌得紧?他完全没有想过,甚至还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多年之后他回忆起来,感叹有些情愫一开始就是埋在泥土里的种子,就差那破土而出的勇气和时机。
顾承泽学习起来的劲儿让何承枫叹为观止。
别人天不亮就起来读书,放学路上也在背书,和顾承泽对比起来真是太弱了。
顾承泽和他吃饭,看到豆芽会同时用语数英数理化对豆芽进行一番狂轰滥炸,何承枫在那之后养成了吃菜永远留一筷子的习惯,因为全吃完了就没素材给顾大天才发挥了。
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何承枫在跟着顾承泽吃了一个学期的晚饭后,成绩终于跑到了班级的中游水平。林翔和那些人来找过他,网吧溜冰场他都不去了,以前的理由是偶尔要回去干农活,现在的理由是他弟弟一个人吃饭,他不放心。
“妈的,你弟弟是幼儿园孩子吗,都六年级了还得你喂饭啊?”林翔说完一群人哄笑。本来嘛一群小混混一起玩,怎么能有一个人“从良”呢,怎么能私自变成好学生呢?脱离一种别人营造出来生活状态哪里能那么自由自在。
何承枫皱眉,但一想不能和林翔他们发生冲突,他想:“就当被狗咬了吧?”也不说话转头就走。
那些人有了被冒犯的不爽。
“呸,什么东西?当我们爱跟你玩!”一个染黄毛的披着校服外套的人和林翔说,“翔哥,你这么看重他他还给脸不要脸了呢,当面拂你面子,兄弟几个帮你出这口气!”
林翔瞥他一眼,抬脚往他腹部轻轻一踹,这只下了三分力的动作还是叫那黄毛捂着肚子痛苦地打滚。
林翔笑:“懂什么叫打蛇打七寸么,教训他,等他伤好了?想想怎么做能既伤身又伤心啊。用脑子啊猪。”
猪一样的手下里有一个开窍了:“翔哥说的是我们替他教育弟弟咯?”
何承枫说不放心顾承泽吃饭是真的。
半年前,顾承泽的外婆做了个白内障手术,头几个月的个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