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干?”
“师弟还真是信任你那夫君,”秦端的笑容里又多了一丝意味不明,“也不知道你的这份笃定能维持多久。”
话音落,秦端就转身继续向前。
云朗一愣,狐疑地看着秦端的背影,想要向秦端问个究竟,却又觉得在这会儿追问的话无疑就落了下风,这一犹豫便也问不成了。
去了趟茅房后再回到堂屋,云朗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可傅宁瞧见他的时候还是微微蹙了下眉,然后瞄了秦端一眼。
在州牧府里用过午饭之后,傅宁和云朗就告辞离开,等进到马车里,云朗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散不见,歪着身子靠在一旁一声不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傅宁是头一次瞧见云朗这副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拉着云朗的胳膊将云朗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待会儿颠簸起来容易撞到头,累了就靠着我。”
云朗的神色一缓,将秦端的那些话抛诸脑后,然后对傅宁说道:“栾秋雨他们使的是Cao纵傀儡的邪术,而药王谷会教授医术和毒术,却不会教人邪术。”
闻言,傅宁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的事情跟药王谷并没有关联?”
“嗯,”云朗点了点头,“岭南的巫蛊。”
见云朗十分懒散,似乎不愿意多说话,傅宁便轻轻拍了拍云朗的肩膀:“我知道了,你累了就睡会儿吧。”
“嗯。”云朗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这一趟来州牧府,其实是一直在跟“州牧”闲扯的傅宁比较累,可秦端说的那句话一直萦绕耳边,无论如何都驱不散。
虽说是在威胁他,可秦端不会无缘无故就说出那样的话来,云朗怎么想都觉得秦端是知道些什么,但云朗知道,即便他去问了,秦端也不会告诉他。
而正因为毫无头绪,所以最容易胡思乱想,只一顿饭的功夫,云朗就已经想出了无数种可能,而大多都不是值得高兴的结果。
静静地在傅宁身上靠了许久,云朗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回长安了。”
傅宁一愣,立刻转头看着云朗,可云朗依旧闭着眼睛,睡着了一样。
傅宁蹙眉。
秦端那厮到底跟云朗说了些什么?云朗自从跟秦端一起出去那一趟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而云朗这人其实很少会被别人的言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好,十天之后我们就回长安。”
今天见到梧州的州牧之后,许多事情就可以理出个头绪了,只要派人顺藤摸瓜地去查,十天的时间足够。
听到傅宁这话,云朗的心里一热,有些感动。
“我就说说而已。”云朗睁开眼看向傅宁,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
“嗯。”摸了摸云朗的头,傅宁没再说什么,可看那神情似乎是已经决定要在十天之后离开这个地方。
云朗张了张嘴,可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他想劝傅宁不急,既然来这一趟,差事一定要办好,尤其是连他都看得出这件事事关重大,是马虎不得的。但心里的那个声音却一直催着他离开,他想不通原因,又因为想不通而更加心烦,于是就更想离开。
大概是察觉到云朗的情绪,傅宁拉起云朗的手,沉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什么都不需要你担心,万事有我。”
“嗯。”
是啊,他想这么多做什么?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不都有傅宁在吗?
接下里的几天,云朗依旧每天都往州牧府里跑,却再也没见过梧州州牧,连秦端都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听栾秋雨说,秦端是陪着州牧领傅宁勘察梧州想现状去了。
栾秋雨也没让云朗闲着,几乎每天都会给云朗带来一个新的方子,这些方子里面却再也没有救人治病的药,每一份都是毒。
云朗问不出这些□□用在谁的身上,便也不敢真的给炼制出来,于是每天都绞尽脑汁地在栾秋雨眼皮子底下私改配方,能改制成药的就都做成了药,实在没有办法的就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降低毒性。这样一来,云朗倒也没有Jing力再胡思乱想。
而就在云朗享受着这样忙碌的日子时,秦端却又再度发出邀请,说要再介绍一个人给傅宁和云朗认识。
云朗一听这事儿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那毕竟只是预感,他既没有办法向傅宁解释说明,也找不到理由拒绝秦端,就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那一天就只有秦端带着傅宁和云朗两人登上了一艘竹筏顺江流而下,那一天的江面上雾蒙蒙的,只看得清近处的东西,那一天恰有另一艘竹筏逆流而上,竹筏上站着一个蹁跹少年,少年手持一支横笛,当悠扬的笛声破开雾气将少年的面容展露在云朗眼前时,云朗如遭雷击,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傅宁。
而看到云朗的那一刻,少年的笛声戛然而止,同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云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秦端划着竹筏飘到少年的旁边,语气轻快地问云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