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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察觉到云朗的视线,这侍卫微微抬眼,跟云朗四目相对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为了查探消息,他们的人每天都会乔装成普通百姓的样子在镇子里四处走动,他会寻个恰当的机会给他们报个信,好让他们去通知王爷。
见这侍卫点头,云朗就知道他有办法跟傅宁联系,于是彻底安下心来,优哉游哉地跟在栾秋雨身后。
“师姐怎么在这里?”
听到云朗的这个问题,栾秋雨眼神一闪,有些敷衍地回答道:“师父叫我来办点事情。师弟呢?师弟不是回长安了吗?怎么会回到岭南?”
昨天她在梧州看到师弟时就觉得奇怪,谷主明明说师弟已经回到了长安的家中,原本就不太可能有机会再来岭南,嫁了人之后据说会更难远行,可怎么突然就出现在岭南了?似乎也没有知会谷主……难不成师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这不可能,连药王谷里的师兄弟们都没有察觉到的事情,远在长安的师弟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云朗也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是我家夫君要来办点事情,我就跟着他来了。”
栾秋雨随口问道:“师弟的夫君是做什么的?”
云朗眼神一闪:“是个生意人。”
这女人自称是他的师姐,知道他嫁了人,却不知道他的夫君是做什么的吗?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云朗隐隐有些头疼。
若能有个法子让他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就好了。
“生意人?”栾秋雨扭头看了云朗一眼,“师弟怎么会嫁给生意人?”
她记得她这个师弟的父亲好像是个当官的?不管官职大小,他的家人怎么会允许他嫁给一个商人?
云朗耸耸肩:“我是家里最小的,父母都不太在意我的事情,反正夫君待我好,我便也不在意。”
“是啊,”栾秋雨不知想起了什么,叹息一声,“最难得的便是两情相悦。到了。”
闻言,云朗停下脚,转头看着一旁的一座宅子,准确地说,这是一座官邸,一座给梧州州牧住的官邸。
药王谷的弟子竟然住进了梧州州牧的官邸?难怪傅宁到了梧州也没有跟当地官府联系。
“这里……是梧州州牧的官邸吧?师姐住在这里?”云朗故作疑惑地问栾秋雨。
“州牧大人曾受药王谷恩惠,因此我才有幸能借住在这里,省去了不少麻烦,”栾秋雨冲云朗笑笑,“别站在这里说话了,里面请吧。”
“好。”点点头,云朗跟着栾秋雨走进了州牧府。
进到梧州州牧府后,云朗没走几步就不由地绷紧了神经警惕起来。
穆王府里的护院、巡卫大多是傅宁当年从军时的亲卫,当年跟着傅宁出生入死,傅宁入京当了王爷,他们也放弃了军功、勋卫,“死皮赖脸”地进了穆王府给傅宁当护院,当值的时候都是一脸严肃、一身肃杀。
照理说云朗在穆王府里住了那么久,早该习惯了这样的肃穆和凝重,更何况云朗原本就不是胆小之人。可进到梧州州牧府的时候,云朗却被这州牧府里的血腥之气压得心惊rou跳,看着在不远处来来回回的巡逻卫兵,云朗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而跟在云朗身边的那个侍卫紧握着剑柄,手心里全是汗。
“王夫……”视线穿越游廊望向另一边的一队卫兵,这侍卫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云朗咬咬牙,低声回道:“放轻松,别叫人看出端倪。”
“……是。”侍卫深吸一口气,为了掩盖脸上的情绪,就只能故意板起了脸,学起了傅宁那样的冷酷表情。
云朗也怕露出马脚,索性拿起了一直挂在腰间当挂饰的折扇,刷的一声给甩开了,挡在身前摇来晃去。
栾秋雨被这刷的一声吓了一跳,禁不住转头看向云朗。
“师弟热吗?”
“恩?”云朗笑盈盈地回看着栾秋雨,故意有些顽皮地问道,“师姐不觉得有了这折扇我就更加风流倜傥了吗?”
栾秋雨哂笑:“恩,风流倜傥。”
她这师弟不过就是回去长安住了几年,怎么把脑子给住傻了?
栾秋雨带着云朗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州牧府的西院最北,那里有一片竹林,竹林的后面是一座清幽的小院。
云朗四下打量一番,然后感叹道:“没想到州牧府里竟还有这样雅致的地方。”
栾秋雨笑道:“这竹林是我来到这里后特地让人移植过来的,我记得师弟跟我一样都喜欢这样的翠竹,便直接将师弟给带来了。”
“是师姐特地让人移植过来的?”云朗惊讶地看着栾秋雨,“州牧大人待师姐还真是好啊,莫非……?”
这话说到最后,云朗还暧/昧地挑了挑眉。
栾秋雨一愣,明白了云朗的言外之意后毫不犹豫地否认道:“我跟州牧大人虽情投意合,但却不是师弟想的那样,我们只是知己好友而已。”
“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