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双方大军之面!
飓风刮过,吹起砂砾旌旗无数,四周凄厉嘈杂的嘶吼声原本震耳欲聋,但却似乎都在楚轻青丝变华发那一刻而瞬间停止了一下似得,令世间所有生物的目光都转过来齐刷刷的盯着这位少年白头的皇帝!似妖似魔,震得众人平白向后退了半步。
“你竟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杨毅站在沙粒之间,定睛看着面前对他而言可以说有些狼狈的楚轻,刚硬的面容上尽是舒心与嘲讽之色。
楚轻凤眸微眯,披散着一头白发,任由它们被飓风吹起,这形容令他看起来十分妖异,不像个皇帝,倒像个嗜血的妖怪,当然,是个俊美的嗜血妖怪。
有一瞬间,他是慌乱的,不敢抬头去看城楼上的赵时煦,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现下这副鬼样子会是什么表情,他极担心会在赵时煦脸上看到和杨毅同样的表情,所以,他竟不敢抬头。
“所以你觉的你可以胜朕?”失态了一瞬,楚轻这才应道,声音仍旧冷漠强狠,似乎一点也没受这变故影响。
杨毅笑得愈发舒心,不顾这是战场,竟就这样站在当下与楚轻说起话来,“青丝变华发,再忧思忧虑的人也不能白的这么彻底;你定是在原本就受了重伤之际,强行给人输送真气,以至于掏空了你的内里,所以才导致头发骤白。这时候不好好调养,你竟还想吞灭梁国。楚轻,你是太高估你自己,还是觉的梁国里头都是废物?”
“是不是废物,你比朕清楚!”楚轻沉声盯着他,飓风将他二人铠甲上的披挂吹的猎猎作响,即便二人此刻没有动手,但光影之间好似已交战了无数个回合。
“呵呵呵呵....本王知道你为什么这个时候都还要攻打梁国了,因为这‘白发’不再你的计划之中,可即便‘白发’了,计划若不实施下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换句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一次你若胜不了梁国,大靖便不可能再有安宁之日。”杨毅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再没有什么比原本以为是只猛虎,见了之后才发现是只病猫的敌人,来的让人高兴了。
然而楚轻可不是这么想,即便白了发,即便受了伤,那又如何,行军打仗,亦不是好勇斗狠,凭借的是军队和战术!
“楚轻,你开局便败了!”杨毅笃定道,而后再次朝楚轻攻来。
这一刻,楚轻才发现,因为方才他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惊人,令大靖所有大军都滞愣了一瞬,以至于他们呈现了败退之势。着实棘手。
下方厮杀马鸣之声依旧震天动地,连风吹在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好似那风要将人的脸皮生生掀起来一般。
满头青丝,一夜变白。
赵时煦以前在里看过,在电视上看过,以为这都是哄人的,不过是为了渲染气氛罢了,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可是他方才亲眼看见了!
一身戎装的楚轻,就那样在眨眼之间,整个头发都白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因为杨毅踢了一脚的缘故,那头发定是很久前就白了的,只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色,方才那一脚竟让那色都起不了作用了。
“是您生小主子那日,您全身无力,气血亏空,生不下来,单大夫都没了办法,是他闯进来,一直给您运功输真气,直至您顺利生下小主子,然后他头发就白了。”
全淼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赵时煦并没有问他缘故,但那一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直觉的认为,赵时煦是想知道的,所以不等他问便先开了口。
其实,他不说,赵时煦也能猜到一二,那夜他生球球时,觉的自己就快死了,周身都没气力,人都是昏沉的,他只记得楚轻冲了进来,记得楚轻抱着他,之后意识便彻底混沌起来...
但后来的事他仍有一点点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僵硬的手脚也暖和起来,血ye好像也流通了起来一般。只是,那意识实在太模糊,他一直以为是错觉。
“小王爷?”
赵时煦身子猛地前倾了一下,双手扶在墙砖上,抿着唇,表情好似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其实,他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他极力的回忆着以前看过的类似的桥段,里头的主角都是怎么反应的来着?
可他越是这么回忆,就越是想不起来,只能双手紧紧用力抓着墙砖,以至于十个指头皮都被磨破了。直到看到楚轻再次被杨毅伤了一剑,他的瞳孔才骤然缩紧,猛地直起了身子,嘴唇发颤,想要说什么,可喉咙好似干涸沙哑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疾步转身走到擂鼓前,拿起鼓槌,铿锵有力的敲了起来。
擂鼓声响,下方众人都循着声源望去,只见赵时煦敲响了擂鼓。一般敲擂鼓,要么是鼓舞士气,要么是排兵布阵,但赵时煦的鼓声,梁国众将士却一个都没有听懂,不解这是何意?
但他们没有听懂,大靖的人却都听懂了,这是撤退的意思。
赵时煦敲的是当初在大靖,他和楚轻一起制定的撤退鼓声。
虽然众人都听懂了这鼓声,但敲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