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听后,朝里看了一眼,躬身道:“此事怎是奴才能置喙的,皇上心中自有天平。”
十命侧头看着张然,“张公公...”
“大统领,您累了,先去歇息吧。”张然躬身道。
十命拧眉,未有多言,只是当他走到宫门口时却见长孙劲松骑着一匹马等在那儿。
“小侯爷?”
长孙劲松一笑,扯着缰绳道:“爷爷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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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煦惬意的躺在山坡上,却忽然觉的喉头跟火烤似的干涸,但见不远处有一汪泉水,便忙要翻身起来找水喝,只是才坐起,他便见那泉水中忽然站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用荷叶装着水,唇角勾着笑意,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赵时煦看着容颜绝美的男子,只觉的他十分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那男子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一身白衣不染尘埃,好似天外之人。
“时煦,喝点水。”
赵时煦听他唤自己,忽觉心口一阵钝痛,痛的他抬手推翻了他手中的荷叶,泉水洒了他一身,但落地却发出尖锐的‘哐当’声。
这一‘哐当’将赵时煦彻底震清醒了。
“时煦,你醒了?”赵王见床上的儿子忽然睁开了眼睛,顾不得收拾被他推翻的水碗,惊喜的唤道。
原来是梦,梦中之人竟还是楚轻?可笑啊。
赵时煦侧头看着,露出一丝浅笑,“父王...”
这一开口,赵时煦才觉得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赵王赶紧再命人倒了杯水喂他喝下,才让他的嗓子舒服一些。
“你可是醒了,在城门就晕了过去,都晕了整整两日了。”赵王擦着额头上的汗,长吁了口气。
“让父王担心了。”
赵王伸手探上他的额头,烧是退了,但看赵时煦还是虚弱的很,“去传单大夫。”
“单大夫?”
赵王点头,昨日来了一个老头,自称是赵时煦的故交,还是个医者,一直照看他的身子,这次是千里迢迢从大靖追随他而来的。
原本赵王对他十分戒备,只是当那老头说出赵时煦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他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哎,我对不住单大夫啊。”赵时煦半是真挚半是调笑的说道。
“你小子知道就好。”
爽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赵时煦和赵王一同看去,只见单于背着药箱疾步而入。
“单大夫,南境风光好,待我好了,带您去转转。”赵时煦哑着嗓子说道,看的单于想打人。
“王爷。”单于对赵王拱手一礼。
赵王见他二人说话方式便知单于昨日说的是实情,客气了许多,“单大夫不必多礼,快看看时煦。”
单于点头,坐在床边给赵时煦号脉。
赵时煦依然喜欢在他号脉时跟他搭话,“您怎么来了?好好的宫廷御医不做,真来南境吃炮灰啊?”
单于瞧他都这时候还是这么不正经的样子,恨恨的棱他一眼,“闭嘴~”
赵时煦笑了笑,闭上了嘴,任由他号脉,也习惯性的看着他一边号脉,一边将脸上所有皱纹都给皱成了沟壑。
“老先生,时煦怎么样?”赵王问道。
单于看了眼赵王,又看了眼赵时煦的腹部,“小王爷腹中之子,按照月份来算,已经五个月了吧。”
赵时煦笑出声,“这您不比我更清楚么。”
“这孩子怕是等不到足月出世了。”
赵时煦眉心跳了一下,平静的问道:“他要出来了?”
单于点点头。
赵王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不足月的孩子生下来,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即便活下来,怕也是体弱多病。
“还有多久?”赵时煦仍旧平静的问道。
“最多两月。”单于淡淡道,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老先生,比起孩子,本王更关心时煦的身体。”赵王反应过来,急切的问道。
单于看着他父子二人,事到如今,倒也是平静了,“小王爷气血大亏,若孩子早产,恐有性命之危。”
赵王一听,控制不住的提住单于的衣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身强力壮,定能长命百岁。”
赵时煦没有赵王那么激动,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原书中自己的结局,这书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就死了的,如今活到现在,难道还是要死?那折腾这么久,岂不是白折腾了。
“父王,您别那么激动,又不是一定的事。”赵时煦哑着嗓子宽慰道。
听到他的嗓音,赵王更是难受,恨不得提剑飞去大靖砍下楚轻的脑袋。
“老先生,还请您竭尽全力,本王会将全城的大夫都召来,你等一同尽力,定要让小王爷安然无恙。”
单于听后,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应声,只是无奈又痛惜的看了赵时煦一眼。不知怎的,就如同看到了当年的宣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