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来,戴青回身拿走他嘴里的烟,自己吸了一口,喷在他脸上,一边掐一边说着:“你再抽烟我就揍你了。”
邵小明笑嘻嘻的,凑近他,声音却还是不大不小,我和对面的路棠都能听到他说:“be top?”
“No。”戴青拍了拍他的脸,转过来笑着看着我,说,“少儿不宜哦。”
他和邵小明靠的很近,邵小明一只手圈着他的腰,一只手在换台。
路棠在他换到大耳朵图图的时候喊了停。
“你耳朵会动吗?”戴青突然问我。
我摇头。
邵小明一拍手,乐道:“哎哟,巧了,我外甥耳朵也不会动!你们挺配!”
我鲜少被人开玩笑,这个时候面对路棠也只觉得好笑。
“你耳朵不会动啊?”我问。
路棠盘腿坐着,一边笑一边吃橘子,点头的动作缓慢而坚定。
“好巧啊。”我眯着眼睛冲他笑。
同床异梦是件很悲哀的事,我想起元旦的那个晚上。
今天晚上却好像不一样。
路棠在底下塞了两个暖水袋,和我一起躺进床里的时候,满足地出了口气。
我们关了灯躺着,就是不说话。
在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个鬼啊。我想,但是却睁不开眼睛。
“薛耀,你知道世界上困难的事之所以困难的原因吗?”他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唔…”我翻了个身,“不知道。”
“因为大多数人,还没有做过就觉得困难,就觉得满身负债,就觉得全是遗憾。”路棠声音很轻,我却渐渐清醒。
他可能以为我睡了,便继续说:“我能猜出来你的想法,是因为你这个人心思真的太好猜了,傻得太天真了。”
“你在撒谎的时候,瞒不过我的。”
我心一沉,觉得大事不好。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他对着黑暗轻声问,感觉有点惊悚,但是我正在拼命忍着不说话,也在忍着自己伸手去抱他的冲动。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能确定路棠已经睡了。
“对。”我回答。
☆、春节
路棠不负众望,在不算理综的情况下总分是全年段第一,而在理科的排名下…唉。
总得来说,一个学期又结束了,令人激动的是寒假的到来。
寒假就意味着春节。
意味着除夕夜的晚餐,熬夜到凌晨三点只为了抢红包的守岁借口,第二天满口袋的红包,还有所谓的新年新气象。
夏禾家里非常传统,她每年春节都一定要回乡下过,过没有网络的苦日子。
严珞希可怜了她一周以后告诉我们自己也是一样。
连路棠都没有逃脱。
“但我就回去三天,很快就回来了。”他说。
我点头,在拿完成绩的那个下午,和他们分道扬镳,又回了自己家。
开门的时候,手机“叮”的一声,我看见路棠发来的微信红包。
“政治和数学都及格了,作为奖励,给你发红包。”
“你可以在除夕夜再发。”我回他。
“会的。”他回我,“少了谁也不会少了你。”
我产生了自己在谈恋爱的错觉。
令我意外的是,薛胜平今年春节在家。
就在我除夕那天在外晃了一圈回来之后,我看见他在贴春联。
司机和秘书都站在旁边,却没有人帮他。
“小少爷回来了啊。”秘书上来迎我的时候好像在迎财神,“董事长在贴春联,小少爷去帮个忙吧?”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别叫我小少爷,慎得慌。”
在秘书再继续用言语潜在恶心我之前,我问薛胜平:“要我做什么?”
他对着我笑了:“帮忙撕几个胶布来,你看看我贴的怎么样?”
春联上的话再新奇也新奇不到哪去,我一边撕胶带一边粗略看了一眼两边的春联,说:“你好像贴反了。”
他“啊?”了一声,我手上粘满胶布,伸手示意他自己拿。
“疼吗?”他皱着眉看我手上的胶布。
我也觉得他下手有点重了,这效果都堪比脱毛了,不过我还是说:“没事。”
贴反了也没事,下手重也没事。
只要不是我一个人待在家,都没事。
不看春晚可以说是不是中国人了,薛胜平也有着春节一定看春晚的传统。
我和他说了一声,就穿上外套走出去了。
薛胜平财大气粗,和暴发户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定要买山脚下的别墅小区里的房子。
这个时候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偶尔有小孩在放烟花。
我只沿着小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