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说你有一个师父?裴怀温是戚云这件事……便是他告予你的吧。”
“……师父已经隐世。”
“这般世道,想要隐世又怎么隐的起来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梁淮音笑着,“这次我们便是要去拜访一番呢,正好也问一问真观大师是如何看出来的。”
“带着你,想必他会更高兴吧。”梁淮音对着言白轻勾唇角,“听说真观大师对用药也很有研究,特别是关于记忆方面。”
言白整个身子顿时僵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狗血了。
第35章 转眼五年
“这种方法很有风险,在下还没有保证成功的能力。”真观大师捋了捋灰白的胡须,扫了眼被梁淮音的手下挟持住的言白,缓缓道。
“大师别说笑了,”梁淮音淡淡道,“我早已得知这种方法成功的条件,其一便是被施法之人需得身体虚弱昏迷不醒,这才有可乘之机:其二便是大师您的尽心尽力了,我想大师也不会不愿意吧?”
真观大师沉默片刻,又道:“这也不是个永久的法子,他迟早会恢复记忆的,又有什么用呢?”
“谁说要改变他的记忆了?我只是希望大师将一些没有用的记忆从阿云脑子里剔除去罢了,这并不难吧?”
真观大师看了梁淮音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却听见言白一声惊呼,“师父,不要帮他!”
“言公子可别多话。”梁淮音转过头,笑着看向言白,眼里尽是冷意。真观大师的神情有一瞬的僵硬,不过片刻便恢复,他叹了口气,“言白,你下山后便回到宫衡身边吧,也不用回来看师父了,这世间的事情师父已经不想再掺进去了。”
“师父?!”
不顾言白的疑惑和愤怒,真观转过头对梁淮音道:“不知三王爷可否将在下的弟子放了?在下定会一直在这燕涯山上为三王爷调配药物。”
“等到大师调好药再说吧,”梁淮音笑了笑,“到那个时候,即使大师您不说,我也是要将言公子送出山去的,免的在阿云面前碍事。”
梁淮音不放人,真观也没有办法,只好尽心配药。当然,在此之前,真观还得细心照顾着身体已经坏透了的裴怀温,第一次看见裴怀温时,真观的心里也是诧异了,虽说必须是要身体虚弱才能成功,越虚弱成功性越大,但落得这副样子也是过分了。也不知这个三王爷心里想法儿是怎样,真观自身本也活了这么久,也通晓些占星卜卦之术,当日发现戚云死去星光沉寂也是悲叹许久,但后来莫名得星迹又重新亮起,瞧着言白颓废的样子真观便就告诉了他,才让言白发现了戚云变成裴怀温这件事儿。
但对于戚云的命格,真观也不是十分清楚的,隐隐约约感觉到是很复杂的一件事,而在这几日的特意探索下才发现了丝端倪,原来是三世情缘,也是可悲可叹。
梁淮音希望的是让裴怀温失去后来两世的记忆,只保留下他作为琴师云兮时的记忆。这确实不难,可真观硬是拖了些许时日,但并没有用,大梁似是沉寂一般,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真观只好对着日渐消瘦的裴怀温叹了口气,手下开始琢磨药草。等到木已成舟之日,梁淮音等在房间门口,心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一丝胆怯,他看见门被推开,忙上去问:“如何?”
真观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成功了,等上几天便该醒了。”他似是想了想,才道,“王爷得记住,这毕竟是药三分毒,等半个月后裴公子记忆稳定后便不需再服,另外对裴公子来说,再受不得半丝寒凉,更受不得伤,也不能受刺激,若是出了差错,记忆是次要,身体怕是难长命。”
梁淮音唇边欣喜的笑容慢慢地收敛,他嗯了一声,看向屋内的眼神里带了丝浅浅的负疚,不过转瞬即逝。
永安七年夏,长公主远嫁北域,因裴亦清身受重伤,故大梁皇帝派戚桓代为护送,于一月后成功到达北域。自此北域与大梁结为连理,两国之间相安无事再无战事,至今已经五年了。
台上的说书人放了话板,四周涌起一片叫好声。顾长安丢了手中的瓜子,只觉得食之无味。百姓里面对于那年突然发生的事情多有猜想,可却没人敢过多谈论,即使是说书也不过是捡些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说罢了。那年长公主的被袭、裴怀温的失踪和三王爷府的猝然败落都成了众人皆知的忌讳,谁都清晰地记着那天当皇帝醒过来后的暴戾,若不是顾长安及时赶到用药制住,怕是得酿成大祸。
皇帝之后对三王爷一派人大加打击,毫不留情,除了曾经似乎与三王爷有过牵扯的戚家,其余的三王爷党都受到了沉痛的报复。最让人惊讶的是,素来是与世无争的江家一夜之间就败了,江家独子江止明被夺了官位,后来又被搜出与三王爷密谋造反的证据,江家毁了,百年的根基毁于一旦。对此,曾经作为江止明好友的裴亦清在醒过来得知自家弟弟失踪的消息后对江止明的下场表示沉默。
江家一辈人以及其余各大家参与三王爷一党的人都被搜出了证据,押进了大牢,念及江家家主一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