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沙哑又怎么听的清呢?”
“行了,别为我找借口。”那个极温柔的人抱着他毫不费力,他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白皙的下巴线条柔和,那人察觉到,低下头和他对视了一眼,淡淡的眸里漾出温柔的笑意,“还好吗?”
言九茫然无措得点头,他又闭上眼,听着耳边的声音在浅浅地安慰他。他突然想到言白的话,不禁恍惚,原来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么。
人总是贪婪而自私的,言九后来在戚府醒了过来,他明白戚云接错了人,但他却不想坦白,言白已经不在了,他只是……想要待在那个人身边罢了,言白能够做的他都能够做到。
然而他终是又得知言白未死的消息,那是从倚楼口中得知的,那个被戚云半路上救了养在身边取了名字的女孩,曾经和他同在杀手楼里。
他竟是胆怯了,直到犹豫到那天听闻言白重病被扔到乱葬岗时他才后悔,可是当他去到那时,却再找不到言白的身影。
他对言白做的事情不可原谅,言九也是知道的,可是若再来一次,言九也无法保证自己会改变自己的选择,毕竟人都是那么自私的生物,言九站在了戚云身边,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
“你骗我。”
言九睁开眼睛,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向窗外的脸面无表情,却透出一股悲凉。突然门嘭得一声被推开,倚楼挂着玩味神情的脸露出来,她大咧咧地朝着言九看过去,触及到对方想要杀人的眼神却只是毫不在意得耸了耸肩,笑着,“还不出来吗?”
“出去。”
“虽说十五鞭的刑罚,可我也没有公报私仇啊,养这么久还没好吗?”
“滚。”
对方不耐烦几乎表现在脸上了,倚楼笑了笑,“行,我走,你就缩着吧,阁主迟早把你给忘了。”
言九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又听她道,“阁主可是快走了哦。”
“什么?”
“去北域啊,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话音未落,就见那身影瞬间不见,倚楼眯了眯眼,笑的jian诈。
而此时大梁宫门口,宫衡冷着一张脸瞧着站在裴怀温身边的言白,长公主正坐在轿中,浅淡的眸划过裴怀温时掠过几丝惆怅。梁君晚微微侧头突然就看见站在城墙角边的宫芩,她微笑,就见对方也笑了笑,眼神十分复杂。
“保重。”她对其他人这么说,也是对自己这么说。
“你真的不回去?”宫衡看着言白,脸色很难看,“你决定好了?”
言白看了他一会就沉默着低下了头,宫衡眸色深黑,似是压抑着什么,他忽的吸了口气,冷冷道:“师父也不要了?”
言白霎时间抬头看他,“我会去看他的,师父已经隐居,与世事再没有关系了。”
宫衡冷笑一声,“随你。”
裴怀温此时正小心叮嘱着裴亦清,这次护送公主的任务梁景云交给了他,裴侯爷既喜也忧,高兴的是皇帝看上去并不欲打压他家,忧心的是他这一个嫡子又要远征,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裴亦清听着裴怀温的话,唇边一直带着温和的笑,不过当眼神掠过一旁似有若无飘来冰冷目光的梁景云时裴亦清抿了抿唇,在心里叹了口气。裴怀温和梁景云之间的事他也渐渐看出了端倪,虽说震惊但也无奈,他就这么一个弟弟,自幼体弱,又能怎么办,何况那位还是皇帝。裴亦清想了想,还是靠过去低头,“怀温,别委屈自己。”
裴怀温不知所以地看着他。
“裴家的人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裴亦清淡淡道。
裴怀温看了眼梁景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转过头笑,“行了,还担心我呢,你可是马上就要出发了,我说的那么多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嗯,那就好,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裴怀温看着他,又不动声色地提了句,“江止明倒是没有来。”
裴亦清和江止明的关系很久之前就不好了,裴怀温以为对这个问题裴亦清会一如既往地沉默,却不料裴亦清沉默了片刻后竟为江止明开脱了。“他昨日送过我了。”
“嗯?什么意思?”
“昨日我们凑巧遇见了,也算是饯别宴。”
“凑巧?我瞧着可不像。”
裴亦清有些讶异地看着莫名有些冷淡的裴怀温,“其实……止明他还是很好的,怀温你这是?”
“二哥是当局者迷。”
“怀温,你不要这样说。”裴亦清皱了皱眉,可又确实不愿责备裴怀温,只好道,“止明不过是一时迷茫。”
裴怀温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瞧出对方明显的敷衍态度,裴亦清也无奈了。这时送亲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裴亦清朝着裴怀温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就转过头,手上的缰绳一紧,黑马嘶鸣一声,一行队伍慢慢地迎着朝阳行驶过去。
裴怀温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莫名地有些茫然,朝阳撒在身上,在这个时节也算是难得的温暖。他还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