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陈小姐的红绳哪去了?”
“你弄掉了?”
李鲤懊恼:“我们回去赶紧找找......”
“算了。”敖宗秀劝阻,“也许这就是她的缘分所在。”
李鲤想想也是这个理,红绳也许随风飘荡,被某个闻鸡起舞的男子随手缠住,自此姻缘天定。
钱有福的屋子里居然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灯,映照着简陋的院墙和低矮的屋檐。
李鲤和敖宗秀在窗外,看到衣裳破旧的钱有福抱着一只大木箱,就着蜡烛,正在数箱子里存的钱财,有他妻子当年陪嫁的珠钗,有他年轻时候积攒的钱财换做的银锭子,就连一个铜板都没漏数,居然有三百两之多,俨然已经算是小富人家了。
钱有福这才舒了一口气,摸着宝贝喃喃:“钱啊钱啊,什么时候都不嫌多说着打开床板,将箱子放进去,这才躺在床上,压着这一辈子积攒、一点不舍得花的金银珠宝睡了,在梦里做花钱的美梦。
李鲤看向敖宗秀:“他有钱为什么不花?”
“吝啬吧。”敖宗秀摇摇头,还是丢了一颗珍珠在钱有福的枕边。
最后只剩下求功名的张生,但遍寻遇邱城却不见其人踪影,想必已经去赶考了,而张生又没透露完整姓名、生辰八字和家住地址,敖宗秀也无处可寻。
只能叹一句,张生没有这个命。
第10章龙角
翌日,鸡鸣时,万物清醒。
昨夜里的诸多神迹鬼行都慢慢在显露端倪。
屠夫胡老八起得很早,此时天还没亮,只在东边露出点鱼肚白。他要把昨晚新鲜宰杀的猪rou拿到市集上赶早去卖,迟了就被其他的屠户抢了先,毕竟遇邱城能吃得起猪rou的人家也就那么些。
然而他的妻子阮青梅比他起得还要早,已经烧好了早饭,是一锅掺了苞谷和野菜的米粥;热水也已经打好,胡老八爬起来就能洗脸。
胡老八呼噜噜地喝粥,看妻子忙碌不停的身影,在晨光熹微中有些袅娜,说了句:“你也就这点用。”
阮青梅垂着头,没说话。
生不了孩子就是她的罪,邻舍明里暗里讽刺她,即使作关心态,话里也带着刺和炫耀;丈夫动辄打骂,婆婆更是使劲作践她,说什么要把她再卖了,重新给胡老八娶个大屁股的媳妇。
可她也无可奈何,她是被娘家卖给胡屠夫的,早已无家可回,除了逆来顺受,更加服侍好丈夫和婆婆,她也做不了什么。
胡老八喝饱了粥,正准备挑rou担,却是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坐在地上,接着就开始将刚刚吃的米粥吐了个干净。
胡老八立即指着阮青梅大骂:“你个没用的娘们,孩子生不出,煮个粥还让你丈夫害肚子!”
阮青梅有些慌张,喏喏说:“粥是没问题的,我也吃了......”
胡老八二话不说,抬起蒲扇般的大掌就往阮青梅身上招呼:“恶毒婆娘,你是不是要毒死俺!”
嚷嚷间,吵醒了胡老八的老娘,没问青红皂白,还在屋子里就嘶着嗓子骂阮青梅。
阮青梅就簌簌哭起来。
胡老太披着大衣出来,瞪了眼哭哭啼啼的阮青梅,去问胡老八的情况。胡老八坐回床上,脸色发白,尽出虚汗:“肚子疼得厉害,浑身没力气,还劲想吐。唉!今天rou摊支不起来了!”
胡老太噘着嘴说:“一天不支摊,就少赚几吊钱,怎么给你娶妾生娃?”但她也无奈何,骂咧了几句正在收拾的阮青梅出气。
胡老八没好气地冲阮青梅喊:“你哭什么?烦不烦!去rou担里把最好的猪后腿拿着,送到陈府的后厨去!千万不能误了时间,要是害得陈府生气,再也不订俺家的rou,俺就打死你!”
阮青梅摸干眼泪,急忙装好猪后腿,朝四五条街外的陈府赶过去。
怕耽误时间,阮青梅提着重物,一路快步走,虽然春早微冷,但到了陈府后门,也出了一身薄汗。
陈落雁这一日起得倒早,是被阁外梅子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叫醒的,本想再睡一会,但想起前几日求姻缘的事情,又心酸又好笑,心道自己怎么做出去龙王庙求姻缘的荒唐事!
没睡意了,索性梳妆好,在后花园逗弄喜鹊花草散心。
陈落雁看到厨房的李大娘在后门和谁说话,就随便问了一句。
李大娘说:“二小姐,是来送猪rou的咧。”
转了头又和门外的人说:“既然你家的生了病,迟了些也没关系。”
阮青梅感激道:“多谢大娘。”
陈落雁听声音温如秋水,往那又看了眼。
只见清亮的晨光下,有个粗布荆钗的女人袅袅婷婷地站着,秀气温润的鹅蛋脸上微微发着红晕,喘着轻气,低眉顺眼的,姿色竟也不错。
陈落雁心里没来由地就是咯噔一声,像是湖水中被抛进了一块玉石。
阮青梅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与陈落雁的目光不期而遇。
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