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寺院,得知那个寺院每年都会给已经退休的住持和干部送一些御守之类的东西,其中也包括老先生喜欢供奉在家里的猿神像。
而通过当时拍下来的照片发现,老先生家里的那个猿神像已经是近10年前的东西了,如果说家电之类的用老旧的样式还不算奇怪,但对鬼神之事如此看重的老先生,却不可能不更换御守和猿神像。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林向原看着脸色Yin晴不定的上妻,“你要是觉得不对,尽管反驳就是。”
当年上妻胜一离家出走后不久,自己的父亲便遭遇了不测,就算平时关系再怎么不和睦,生父死了也不可能不动容。
匆匆赶回家的上妻悲愤异常,然而警察对他的解释却只有一个——这起案子无解。
就算再怎么搞清楚犯人作案后在屋内活动的轨迹,再怎么收集指纹和证据,凶手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死活都找不到。
听到警察解释的上妻内心自然是崩溃的,同时也失去了最后那一点对警察的信任和好感。
不甘心就这么草草结案的上妻决心自己去调查,就在这时,他在父亲的遗物中找到了一个充满了诡异感的稻草人,这让他想起了父亲生前那个经常在自家出入的神秘少年。
而有着众多门路的上妻,自然也能调查到许多少年的不同寻常之处。
想到父亲生前对他如此喜爱,父亲死后少年却连他的葬礼都不出席,上妻心里对他的怨恨就更甚,几乎已经笃定他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于是借着邀请市野连加入灵能者协会的名头,上妻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接近他,却被烦不胜烦的市野连狠狠整治了一番,这让上妻更加怀恨在心。
与此同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白白已经死去的家人忽然死而复生,不光警察的记录没了,身边的人也都淡忘了它,甚至网络和报纸上关于案子的报道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这起惨绝人寰的案子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然而上妻心里知道,突然复活的这家人,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人,一切只不过是凶手制造出来的幻象罢了。
“反驳?我有什么好反驳的?”听到这儿,上妻终于开口道,“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可以根据我说的话调整你的思路,最后搞明白一切不是吗?”
林向原缓缓啜着手里的凉茶,没有说话。
“好吧你赢了。”静默许久后,上妻摊手道,“我说实话,虽然细节有些不对,但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样。不过我不明白,你去查这些干什么?难道你不相信市野吗?也觉得他是凶手?”
“我就是相信他才去查的。”林向原道,“而且他连令尊去世了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他呢?”
“那也有可能是他装的呀。”上妻却是不信,“再说,能制造出死人复活这种假象的,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大本事?难道不是他派式神假扮成我家人的吗?”
“这只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笃定而已吧。说到底,你觉得他是凶手的证据是什么?只是因为这个稻草人?那我问你,你手上的稻草人,应该有夹杂着桃花吧?我之前在里面看到过粉红色。”
“桃花?”上妻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到这个,“好像是有……”
“那我不妨直说了。”林向原放下凉茶道,“正好我出门前问过连,用桃花做的稻草人,代表着恋爱运,所以我就猜想,莫不是你那个时候正好交了女朋友,令尊才替你求来的它。”
跟上妻激动的语气不同,林向原的语气始终平静又温和,如清泉般潺潺流过人的心,温柔中却带着不容驳斥的坚定。
听完他的话,上妻愣了愣神,猛地睁大了眼:“你说什么?”
他的表情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凉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呆呆地看着林向原,嗫嚅了半天,像是想要狠狠地反驳他一顿,却什么也没有说。
良久,他终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往背后一靠,眼睛又望向了自家曾经的家,喃喃道:“我那时确实是刚有了女朋友……”
这次冰人偶没有融化。
“林先生,”上妻话锋突然一转,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我虽然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你的话,但我想问你,既然你说市野不是凶手,那你觉得,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林向原思忖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现在这场案子重现了,也许会有什么新证据出来,你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重新调查。”
“重现?”上妻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思索了起来:“说起来,到底为什么会重现呢……”
说着说着,他又向窗外望了过去。
忽然他神色一凛,如受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不敢置信似地死死盯着肖静家的阳台,几秒后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这会林向原也在看着窗外,发现那个被残忍杀害掉的、上妻的妹妹,不知何时又从肖静家的阳台上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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