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走了。
林向原看着她的背影不解,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既然都答应夏子了也不能反悔,他跟春子说了声便自行去了市野连的卧室。
他先是轻声叩了几下房门,结果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答,只好试着扭了一下把手,发现竟然没锁。
林向原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本来还担心市野连是在睡觉补充灵力,直接进去搞不好会打扰到他,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却在看到床上熟睡的市野连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像是在穿衣服的时候又被困意打败了一般,市野连蜷缩在一堆衣服里睡着,可怜的被子早就被他踢到一边揉成了一团。
林向原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那柔和安静的睡颜,不知怎地就起了逗人的心思,伸出手在他的脸颊上推了推。
被人揉了脸,市野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困的眼睛都睁不大,眼里氤氲着一层水雾,看了林向原好半天才软绵绵地唤了声:“林……?”
他像是不高兴似的轻轻皱了皱眉,拍开林向原的手就往旁边滚去,看样子是想接着睡。
不知是不是睡糊涂了的原因,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床边,这一滚竟是差点掉下床去。
林向原被他这一声唤地呼吸一窒,眼看着对方快要摔下床去才倏地反应过来,兔起鹘落地把他捞了回去。
然而即使这样,市野连还是没睁眼,也不知道是不愿醒还是真的没醒,林向原好笑地把他扶起来,连着叫了他好几声,劝他起来吃饭。
市野连又拍开了林向原的手,继续睡。
见对方不予理睬,林向原狠了狠心凑近了在他耳边道:“再不起床的话,今天就没饭吃了。”
这下市野连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拼命地翻开了眼帘,呆滞了好几秒之后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脑子里那点混沌都甩出去,接着像个短手短脚的机器人一样笨拙地换起了剩下的衣服。
林向原看着他低头默不作声的样子,莫名读出了一丝“可怜巴巴”的味道,替他把被子叠好,问:“今天想吃什么?还做中餐可以吗?”
市野连重重地点了好几下头,模样跟幼儿园里等着挨训的小朋友似的。林向原不禁觉得他这没睡醒的样子可真是太好玩了,哪里可怕了?
见林向原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市野连从房间里带了出来,正在楼下工作的春子和夏子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然而到了吃饭的时候,市野连却一直不吭声,甚至连平时常说的夸奖他厨艺的话也一句没有,只自顾自地埋头吃饭。
因为他吃饭的时候一贯话不多,林向原也没多想,直到吃完饭他问对方委托是哪里不顺利了,市野连头也不回地离席上楼,他才反应出来不对——
这是……记上仇了?
林向原叹了口气,麻烦春子帮忙收拾一下碗筷,跟着市野连一起上了楼,却见他并不是往卧室的方向去,而是去了阁楼,只好跟着他一起爬上去。
市野连走势汹汹,林向原还以为要吃闭门羹了,上去后却发现阁楼的门并没有关,他往里瞄了一眼,犹豫了一番后还是进去了。
阁楼显然常年都无人居住和使用,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里头没别的家具,只有一个木板床放置在角落,市野连正坐在上面,手上拿着之前镜月给他的水球,水球散发出湖蓝色的光芒,照的阁楼幽深不已。
林向原连忙过去把灯和窗户打开,通了风的屋子总算显得不那么闷了,外面这会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扭头问市野连:“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对方不说话,仍是低头盯着那球不动,仿佛林向原只是一团空气。
林向原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一会,无奈地坐去了他旁边,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
“林先生,你刚刚叫我的时候,可是一直在揉我的脸。”市野连突然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还捏了好几下。”
原来他是在气这件事?林向原有些讪讪:“我……”这会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太假了?
他这边还在想怎么圆场,那边市野连又凉凉地问了一句:“怎么?摸着舒服吗?”
林向原一愣,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回答,鬼使神差地顺着他的话来了句:“挺、挺舒服的……”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不对,窘迫道:“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罢还是觉得不对,看着对方不善的眼神,赶紧又补充道:“也、也不是说不舒服……”
他越说越乱,只好放弃了挣扎,心道这下是彻底解释不清了。
谁知他心里刚起了点英勇就义的心思,对面市野连却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林先生你可真是太可爱了,这么不经逗。”
林向原被他这一笑给笑懵了,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你、你没生气啊……”
话音未落,市野连忽然欺身向前,他下意识地往后一靠,挨到了墙上,市野连顺势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