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稳,我可不一定能保住你的官位。到那时,你再回吴郡,无力与陆太守抵抗,当真能护得住元生?”
陆子修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神色却更加坚定:“走一步算一步,无论如何,丞相所托,陆某不能答应!”
王述之不以为意,笑道:“若不是当初太子殿下有心放元生一马,他早就不在世上了。不如我将元生请来,问问他自己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陆子修顿生焦急,元生自回来便对司马嵘与景王多有赞誉,也一直心存感激,若直接问他,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王述之察颜观色,笑道:“陆大人可真是自私得很呐,本相自问待你不薄,你就如此报答本相?”
陆子修面露愧疚,张了张嘴,无奈道:“下官多谢丞相知遇之恩,只是事涉元生,下官实在是……”
“行了,什么知遇之恩?”王述之嗤笑,“你也并非真心想做官,自不愿淌这浑水,你对元生的维护,我能理解。”
陆子修面色微松,朝他拱了拱手:“多谢……”
“不过……”王述之打断他的话,笑意加深,“此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陆子修面色再。
王述之轻咳一声,门外立刻冲进来两名护卫,一左一右迅速将陆子修钳制,其中一人低声道:“陆大人,得罪!”
“丞相!”陆子修大惊,随即面色铁青,“丞相这是何意?!”
王述之缓缓起身,笑得异常和气:“陆大人息怒,之前你为了元生,偷偷将晏清绑至你府上,若不是我去得急事,晏清恐怕会吃些苦头。”
陆子修脸色僵住。
王述之接着道:“此事我当时不追究,可不代表会忘记啊!我为了晏清,也将你绑一回。”
陆子修竟无言以对,甚至连被绑的怒气都消了几分。
王述之笑眯眯看着他:“如此,咱们便两清了,如何?”
陆子修沉默,有些无奈,不答应也只能答应了。
王述之对左右两名护卫吩咐道:“带陆大人去歇息,好生伺候,不得怠慢。”说着看向陆子修,抬手道,“陆大人,请!”
陆子修叹息一声:“丞相请!”
王述之心满意足,一挥广袖,抬脚跨出门外,对静候在侧的心腹道:“去陆大人府上,将元生请过来,小心保护,切勿走漏风声。”
翌日,太子身故的消息震惊朝野。
太子尸身已被找到,皇帝悲恸,太后更是失声痛哭,朝中百官不管真心与否,无不面露戚色。
唯一面色如常的,只有王述之。
在朝臣或不解或忌惮的目光中,王述之缓缓道出质疑:“据说太子殿下是毅王找到的?只是尸身容貌已难判断,不知毅王如何确定此人是太子殿下的?”
毅王眼底划过一丝不屑,正色道:“太子殿下腰后有一道胎记,已经验明正身,丞相难不成怀疑本王作假?”
“下官不敢。”王述之笑得风轻云淡,“下官只是好奇,毅王殿下如何得知太子身上有胎记的?”
“本王与太子自小便感情亲厚,这有何奇怪的?”
王述之听得心中作呕,面色一整:“原来如此,只是这不过是毅王的一家之言……”
毅王压下冷笑:“太子身上的胎记,太后也是知晓的。”
王述之垂眸沉思,太后与司马嵘可谓荣辱与共,自然不会泄露此事,看来是太后身边有亲近之人早被他收买了。
毅王见他不吭声,以为他无话可说,不由讥笑:“丞相还有何不放心的?”
王述之抬眼看他:“毅王殿下确定那是太子?”
“自然。”
左右顿起嗡嗡声,各怀心思的朝臣有些按捺不住了,甚至一部分人已经开始琢磨起另立太子的奏折。
王述之环顾四周,勾起唇角:“巧得很,本相昨日也刚刚寻到太子殿下。”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随即哗然,有心急之人连忙问道:“丞相找到的太子殿下,也有胎记?”
“两个太子殿下?”
“难不成都是溺水而亡?”
王述之听着这些议论声,差点呛到:“诸位大人,本相找到的太子殿下可是个大活人。”
周围再次寂静。
毅王倏地扭头瞪向王述之,似在斟酌他话中的真假,面色青白不定。
王述之无视他的目光,转过身看向外面,扬声道:“请太子进殿!”
毅王瞳孔骤缩,双手握拳,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外面积雪未消,刺眼的白色中,轻缓的脚步声在此刻显得尤为清晰,一只玉冠在台阶下缓缓出现,接着露出众人不算熟悉却也绝不陌生的一张面孔。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太子身着华服,拾级而上,最后站在大殿门口,因背着光,面容与神情反倒比走上来时显得模糊。
但谁也无法否认他的身份。
王述之接触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