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安,杀慕容冶。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所谓晋军主力不过在虚张声势,实际并没有多少兵力,反倒是他在回去的途中遭到埋伏,被晋军两翼合围阻截。
苻光心急救火,遭了暗算却不恋战,只一心突围。
谢卓早已计定,自然是穷寇莫追,更何况以己方的兵力,想要堵死也不可能。
最终晋军大获全胜,而苻光匆忙回都,少不了与其他部族一番苦战。
王述之看完密报,哈哈大笑:“依苻光的性子,回去即便打了胜仗,怕是也要气得大病一场。”
赵长史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密报:“苻光好不容易安抚住各部族,如今眼看又要乱了,胡人再勇猛,一时也无暇南顾。”
“不错!若是北方再度陷入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局面,那就更好了!”王述之笑意盎然,同时也大大松了口气。
裴亮凑到他耳边低声提醒:“皇上应该也快得到消息了,丞相是否现在回城?”
幕府自有一套消息来源,甚至比皇帝那边的还要快上几分,只是此事不可为外人道,在皇帝面前自然也要装出事先不知情的模样。
王述之算算时间,知道战报快要呈到皇帝的案头,恐怕不久便要召集文武大臣,便施施然站起身,径自打马回府。
“北方大捷!秦军败退!北方大捷!秦军败退!”传信兵高举捷报,马蹄扬起尘土,入城门一路朝皇宫飞奔而去。
百姓闻之无不欢欣鼓舞,自是一番热闹。
宫中,皇帝看着捷报上详细陈述的作战之策、将士伤亡数、敌军损失数,龙颜大悦,拍案叫好。
闻讯赶到宫内的百官纷纷道贺,顺便狠狠拍皇帝的马屁。
有一人连声赞道:“这次多亏了有太子殿下与谢将军,太子殿下运筹帷幄,谢将军更是有勇有谋,二人珠连璧合,算无遗策,方能击退敌军!实在是……实在是……”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颇为激动的模样。
这话一出,满堂寂静。
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劲……
王述之瞥一眼,果然又是毅王那边的一个老匹夫。
众人都不是傻子,功劳全算在这两人头上,让其他将领作何感想?皇上听着这么具有“功高震主”意味的挑拨,当真能清醒着脑子?
实际上,皇帝五石散服多了,最忌情绪过激,如今这么一亢奋,脑子还当真有些不清楚了,不清楚也有不清楚的好处,糊涂过了头,自顾自地高兴,也听不出那老匹夫话中的Yin阳怪气,只乐呵呵点头。
老匹夫捏捏胡须,一时看不透自己的话起到作用没有。
王述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站出来:“赵大人所言极是,正因皇上圣明,才有如今的大获全胜!不论是太子,还是谢、王、桓等诸位能将相,都是仰赖皇上天威,才能将胡人成功击退!皇上万岁!”
王述之这边一旦需要豁出脸面拼命拍天子的马屁,十次有九次都是让此人开口,不怕嘴抹蜜,就怕蜜少了不够甜。朝臣都早已习惯他这副嘴脸,虽浑身的鸡皮疙瘩,倒也不以为意。
皇帝听得红光满面,连连点头:“都是朕的好臣子,好啊!大军不日将凯旋,该准备论功行赏了!”
王述之觑着他的神色,暗暗吁了口气。
毅王那边的老匹夫胡子抖了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口。
朝中一片沸腾,军中亦是如此。
击退胡人本就值得骄傲,以少胜多就更是高兴得彻夜难眠,这在大晋的历史上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谢卓安排好镇边防守事宜,携诸将陪同司马嵘住进当地州府,准备稍事歇息便撤军回京。
司马嵘也总算松懈下来,与舅舅说了几句话,便着人送来热水沐浴。
司马嵘前脚刚走,王豫后脚便敲开谢卓的门。
此战交给谢卓全全指挥,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奈何面对胡人他不敢轻敌,只能以大局为重,如今敌军已退,他那本就拉长的脸更是恨不得长到脚底板。
谢卓见他脸上Yin云密布,不以为意,颇为洒脱地笑了笑。
王豫开门见山:“如今粮草充足,我们应趁此大好时机继续北伐,岂可就此收手?!”
谢卓拂袖斟茶,悠悠道:“此胜已是侥幸,不可贸然北进,胡人也不是傻子,若我们再打过去,他们意识到危机,会不会再度联合?”
“他们早就翻了脸!岂能说合就合?”
“未必,慕容冶能屈能伸,苻光也算一代枭雄,若北方不保,他们争什么?自然要先联合起来。我们的反间计只能临时奏效,要想他们彻底翻脸,可没那么容易。”
王豫再三力争,甚至说服了其他将领来一起施压,奈何谢卓始终风轻云淡,最双方不欢而散。
司马嵘临去前在拐角处见到王豫的一片衣角,隐约猜到他的来意,不过因为信任谢卓,也就不愿费心去多加理会,只自顾自回房,脱了衣衫,仅着亵裤跨入木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