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苦笑。
别看沈言表面上十分通情达理,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委屈,但在委屈之后,他又有些生自己的气,气自己这几天被要出游的快乐冲昏了头,失了自己的本心,去奢望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时,沈言看起来已经一切恢复了正常,反到是萧放从店里回来后,总是有些亏心的感觉。
“哥,你不用如此,”沈言安慰他道:“能出去玩当然好,但不出去我也没失去什么,再说,还是妈妈比较重要。”
听到沈言如此说,萧放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把沈言抱得更紧了,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汲取些力量似的。
萧放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家里乱七八糟的事却仍让他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昨天晚上他已经给母亲打过电话,电话里老太太有些吱吱唔唔,最后也没说清楚为什么突然要来S市,不过生气归生气,人都马上就到了,总不能真得不管。
“我这几天可能不会总回来,你自己行吗?”萧放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问题的,何姐那边不是都说好了吗?”
何姐是他们搬到新家后找的小时工,每周会过来打扫两次卫生,萧放昨天下午已经打过电话,让她这周再来时,给沈言带些蔬菜水果。
“嗯,说好了,你想吃什么提前打电话给她也行,要不就给我打电话,我晚上给你带点,幸亏这地方离店近……”
听到萧放在耳边啰里啰唆的说个不停,沈言觉得都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沈言还记得刚见萧放时,感觉他是一个脾气不算太好的人,没想到这近一年来,萧放变了这么多,而这些改变,几乎都是为了他,可他又有何德何能,让这个人做到如此地步呢?
“哎,你有没有听我再说啊。”萧放发现沈言在走神,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
“啊,”沈言回过神来,忙回道,“我听着呢,搞不定就给你的电话,而且你别忘了,我也是自己住过的人呢。”
“也不知道是谁,差点把自己住进ICU。”萧放嘀嘀咕咕的还说个不停。
沈言终于忍不住了,推着他往门外走,“车就要到站了,快走吧,别晚了。”
“好好好,就走。”萧放回手抱起沈言,狠狠的亲了一口,“这次我妈来,我打算找时机和她摊牌了。”
“什么?”没想到临走,萧放竟然放出一个这么劲爆的消息,一时间砸得沈言有些懵。
直到萧放人都没影了,沈言还没反应过味儿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如他所想的那种意思吗?
沈言心里有些埋怨萧放,话也不说清楚人就走了,结果留他自己在这里反复纠结,不过,他也只纠结了一会儿,就从这种情绪中摆脱出来。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不该想,不能想,最主要的是他也不太敢想,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他实在不想再去承受那些短暂欢乐之后的无尽苦楚。
之后的几天,虽然萧放每天都有电话和微信过来,但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原本沈言已经习惯了萧放的存在,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他就回归了原来独自生活时的规律作息,每日里除了录书,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听书上。
如今听书已经成为他的每日必备功课,录书带给他乐趣,让他赚了钱,也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可以去听很多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这天下午,沈言正在家听书,忽然门铃响起,紧接着,一个听起来年龄略大,带着些沙哑声音的女人在门外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听声音不是保洁何姐,但沈言还是起身走过去,隔着门很有礼貌的问:“请问,您找谁,有什么事吗?”
“开门,这是我儿子的房子,我过来看看。”门外的女人说道。
沈言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是萧放的妈妈,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萧放已经和他妈妈说过了?但这两天的电话和微信里,他并没有和自己说啊,可是如果萧放没有提自己的事,他妈妈又怎么找到这儿的呢?
人已经站在门外,容不得沈言多想,出于礼貌也不能就这样把人关在外面,他只好开门把人请了进来。
女人进了屋来,先用余光随意瞟了沈言一眼,然后就张嘴问道:“你是这房子的租户吗?我儿子这房租你,一个月多少钱?”
“您好,我是萧放的朋友,这房子是我暂时借住的。”说谎肯定是不行的,谁知道萧放妈妈知道多少呢?因此,沈言只选择了一种最安全的方式。
“借住?”女人重复了一句,也不再搭理沈言。
沈言站在一旁,只能听见女人屋里屋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也看不见是什么情况,只好又问道:“阿姨,有什么事吗?”
女人这才停下来,仔细的打量了沈言,然后很吃惊似的叫道:“哎呀,你竟然是个瞎子,看不见啊,怪不得我儿子让你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