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起来,任品之心一跳,这时间流逝的不对啊,不是才刚刚上课吗?不待他想明白,走廊间便瞬间热闹了起来,少年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他。任品之回头,看到18岁的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写着什么,看起来大概是写作业或者是记笔记,但是,只有他知道,这其实是在假装自己不善交际的一面……
“那个任品之好奇怪啊,总是板着一张脸,明明都同班三年了,马上就要毕业了,也没见他说过几句话。”“是啊,怪人一个,上次数学课他突然举手上去答题还吓了我一跳,整个人都在发抖,好像怕谁吃了他一样。哎,我们说他干什么,你昨天不是说这周末要去哪儿玩来着?”“哦哦,让我回忆一下,哈哈……”
旁边同学们的聊天声逐渐远去,任品之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最后看了一眼教室内的少年,随即转身跑向了走廊尽头的楼梯,登登登的跑了下去。
才下了一层楼,任品之敏感的发现脚下的地面明显的不同了,放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任品之抬眼看去,这里居然是……小学!
不甚愉快的记忆骤然在脑海浮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往事了,久到自己都以为忘记了,不过的确只是记得一些片段而已。任品之在阶梯上踌躇了一会,还是来到了教室外面,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藏着身形,因为他知道其实在这里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教室内,一个看起来大概五六十岁的女人正面红耳赤的教训着一个九、十岁的男孩,挥舞着双手将那个男孩的微型笔记本摔了个粉碎,那吼声真叫一个响亮:“你看看你这写的什么字!乱七八糟!”
“不是这样的…老师…是你刚才报得太快了,我没来得及跟上……”男孩急切的为自己辩护,这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啊,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偏心!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对她阿谀奉承!以前的老师不是这样的啊……
看到男孩反驳,中年女人顿时怒不可遏:“你还顶嘴!”高高扬起了右手,“啪!!!”
安静的教室内,所有人本都低垂着头,此时都被这响亮的一声惊的抬起了头,看向那个被扇到地上,又赶紧爬起来,颤颤巍巍的站直身子的男孩。“……哈哈!”大抵是没想到居然将人扇倒了,中年女人呆滞一下,仿佛这一画面取悦了她,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你……你没事吧,怎么没站稳呢,哈哈哈……算了算了,这些词汇你全部重抄一百遍就够了。”
那语气,仿佛给人偌大的赏赐一般,男孩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身影刺痛了任品之的双眼。
因着这一闹,中年女人似乎消了气,其他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特别是排在男孩后面等待责罚的同学。大家都知道这个老师特别喜欢“连坐”,迁怒他人,若是一个人在前惹怒了她,那么所有后面的人都将被她所迁怒,不论是非黑白。
其实小学的事情他基本都想不起来了,唯独几个画面印象深刻,这就是其中之一。任品之皱着眉头,走到了另一头的楼梯,抬起脚,往上走了一层。果然,这一层是高中的学校。
停顿了一会儿,任品之继续往上走去,逐渐显现的场景印证了他的猜测,这一层,则是大学……
严君停好车子,轻轻的抱起熟睡的任品之来到他的房间,想了想,还是走到了他从未踏入过的房门前,抓着任品之的手指扫了指纹,“滴——咔!”机械的提示声之后,房门缓缓打开了。
看着眼前昏暗的房间,严君并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压抑着好奇心,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匆匆裹上的衣服已经滑落了些许,露出了一张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面孔。严君这才感到透过衣服,手中接触到的温度好似高的有些不正常,赶紧走进去将人轻柔的放在了床上,而任品之的神色却看起来越来越痛苦,鬓角的发丝都被汗水浸shi了。这样的任品之,让严君有些手足无措。
在黑暗的房内辨认了一下,严君打开了灯。骤然亮起的灯光让他不由的眯了眯双眼,才看清了任品之的房间,与房外明快亮丽的装修风格明显不同,浓郁的几乎发黑的深蓝色是整个房间的主色调,这样大片大片的颜色让严君一时竟有些呼吸不畅,只有将视线移到点缀其间的白色家具上才稍微好一些。
这家伙……这房间的氛围明显压抑的过分,他为什么…他怎么呆的下去……严君抿紧了嘴角,胸口涌起了莫名的怒气,脚步一转,来到相连的卫生间,将毛巾浸shi了冷水,绞了半干,来到床边。
拨开任品之汗shi的发丝,仔细的,一点一点的从上至下擦拭着,严君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来回换着毛巾,直到任品之的面色微微有些舒展,才下楼找了药箱,翻出了退烧药。
严君端着一杯温水,看了看手上的药丸,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任品之,不假思索,直接将药丸和着温水倒入自己口中,俯身吻了下去。
将药丸送入任品之的喉间,严君情不自禁的流连在对方的唇舌间,明显比平常更shi热的触感让他竟有些兴奋,但还是忍住了,深深一吻过后,严君压了压被角,轻手轻脚的掩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