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料理晚饭去。
她一边坐在小板凳上择着菜,一边心神不宁,刚才那一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李云芳做了个大蒜烧猪大肠,这个菜耗时比较久,在等大肠炖熟的时候,她假装去找烧菜用的五香八角,再次走到客厅附近去窥视那两人的动静。
此时,吴澄已经给季覃剪完了指甲,却还握着他的手不放,用指甲剪上的小锉刀一点点地磨着他的指甲,打磨圆润。两人很亲密地低声地说着话,当然,说的都是些什么,李云芳听不清楚。
但是,她清清楚楚看到的是儿子唇角依恋着的温柔笑容,尤其是在听季覃说话的时候,那温存的笑意就像湖面的涟漪一般一圈圈地扩大,眼里盛着的是满满的温情和宠溺之色。
像父亲在凝视最引以为傲的小孩,更像是新婚的丈夫在垂眸爱怜最心爱的妻子。
吴澄小时候性格倔强而骄傲,十多岁就离开家,现在大了,李云芳观察他平时待人礼节是很不错,但是,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改,她从来没有看到吴澄在对别人时露出过哪怕一点点类似的表情。
再看看季覃,这孩子本来就长得非常好看,这会儿依傍在儿子身边,身体软软地,眼神柔柔地,唇角微翘的娇俏模样看得李云芳都一阵恍惚,说不出的感觉。
李云芳游魂似地又回了厨房,因为全无心思,以至于忘了看锅,把好好的一大锅红烧猪大肠都烧焦了,还是吴澄跑过来说:“妈,锅里烧糊了。”李云芳才反应过来。
吴澄往锅里看了一眼,皱眉问道:“都糊成这样了,不能吃了,要不然,出去吃吧?”话虽如此,吴澄其实就是嘴上说说,季覃现在腿软得跟煮熟的面条似地,肯定不乐意出门,宁可在家里随便吃点,实在不行,就下点面条也行啊。
李云芳忙说:“不用不用,稀粥都用高压锅压好了。这样吧,我去小区门口看看有什么熟食没有,再随便弄两个素菜就好。”吴澄听了便算了,只是说:“简单些就好,也吃不了什么。”便跨出了厨房。
李云芳收拾好那一大包烧焦的菜肴,用塑料袋装好,提着出门。
在门口,李云芳发现还有一袋束好的垃圾,当时也没多想,就拎着一起去小区垃圾站那边去扔。
没想到到了垃圾站附近,忽然窜出来一只野猫,“喵呜”一声擦着李云芳腿边过去,吓了她一大跳,手里的垃圾袋“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本来扎好的袋口也松了开来,散乱的垃圾弄了一地。
“这作死的猫!”李云芳骂了一句,为了公德不得不捏着鼻子设法把掉落出来的垃圾弄回袋子。
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一个黏糊糊的东西,开始还以为是谁吐的痰,李云芳正觉得略恶心,定睛一看,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
李云芳就那么蹲在地上,张着嘴,瞪着眼睛看,看那三个软哒哒的安全套,里面半装着白浊的ye体。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一点莫须有的猜测的话,这基本就是证据确凿了。
李云芳简直难以相信,好好的一个儿子,不过就是最近几年疏于照看,居然就变成这样了?和男人鬼混?还是自己的表外甥?还带回家来?……
再回思季覃刚才的表情,李云芳反应过来了,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媚”,情|事过后特有的疏懒娇媚,不光女人有,男人也会有!
一定是……一定是他勾引我儿子,害得我儿子变成现在这一副人不人不鬼的样子!李云芳恨恨地下了判断。她顾不得手脏,将垃圾胡乱塞回袋子,扬手扔掉,心里涌上巨大的厌恶,然后转身快步走向自己家。
在李云芳推门进屋的时候,吴澄正好往卫生间去,和妈妈打了个照面,见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就隐隐觉出些异常,再看她并没有带回来她说的什么熟食,两只手都是空的,便越发觉得不妙了起来,当下拦在妈妈跟前,先开了口:“妈,你……”
李云芳的嘴唇有点抖,抬眼看了看高大的儿子,又转过去看了看那边沙发上歪靠着看电视的季覃,眼神飘忽的同时声音也有些发飘,“你们……你们……”
吴澄顿时心头雪亮,虽然他还不能确定妈妈是怎么发现的,但是,目前可以断定的是,妈妈已经对自己和季覃的关系起了很大的疑心。
季覃也听到了一点动静,侧头往吴澄和李云芳站立的大门口看去,并笑着说:“你们都堵在门口做什么?”
吴澄马上拉一把妈妈,说:“进屋说话!”
李云芳跟个游魂一样被吴澄拽进了临近的一间小屋。
季覃觉出不对劲来,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心里转过千万个念头。
吴澄之所以拉着妈妈进内屋,是不想妈妈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和季覃起什么冲突。不管怎么样,这年头同性恋总是异类,季覃又是来家里做客,要是被妈妈撕破脸一通大骂,大过年地,季覃心里得堵成什么样?
吴澄也想到过抵赖不认,妈妈就算是发现了什么,总归不是抓的现场,要想狡辩或是抵赖也不是毫无可能,但是,吴澄真心觉得躲躲藏藏的太累了,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