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微微皱了皱眉。
封丘道:“若我未猜错,你握着我突破的关键。”
邵日宛道:“……恕我不知。”
“你曾是金丹期的剑修?”封丘却忽然转而问道。
邵日宛‘嗯’了一声。
封丘好似带着一丝不解道:“你本前途坦荡。”
“现在也坦荡,”邵日宛随意道,“看你怎么想了。”
这是封丘丝毫不能理解的,在他的眼中,邵日宛的翅膀已经被折断,失去修为,日日靠着汤药养身,他将自己的一切都自己断送了。
如今竟还甘之如饴。
封丘道:“将自己身家性命绑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这如何舒坦?”
“他的性命也绑在我身上,”邵日宛道,“这样就好了。”
封丘颇为困惑,微微皱眉。
其实他是极为俊朗的,从外表来看,谁也猜不到他是一个魔修。
他并非后来人所定义的‘面瘫’一般的冷漠,真正的冷漠并不是时刻摆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他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漠然。
恐怕此刻邵日宛忽然吐出一口血来,封丘都不会管的。
他对世人无爱,对自己也无爱,他不面瘫,他只不过情感缺乏。
邵日宛心道,这是Jing神疾病啊。
与封丘截然相反的是,邵日宛是一个纯粹的感性的人,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以爱就可以维生了,他身上都是爱恨喜乐,是一个认真活着的,普通人。
61.否极泰来(七)
与封丘截然相反的是,邵日宛是一个纯粹的感性的人,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以爱就可以维生了,他身上都是爱恨喜乐,是一个认真活着的,普通的人。
封丘道:“我这百年来只等着一场机缘,还望道长助我。”
“怎么助?”邵日宛莫名,“我不得其法啊,不如你说的直接点。”
封丘道:“我也不知。”
邵日宛失笑,“那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不好允诺什么,但是若我能帮得上定会全力相助。”
他答应的痛快,虽面容做派都像极了一个世家公子,让人总觉得这人不食人间烟火,但谈上两句便透出了那身上的江湖气。
封丘愣了一瞬,“如此,便应了?”
“自然。”邵日宛笑道。
或许换一个人来邵日宛并不会如此痛快,他对周遭的人都算好,但不至于随便来个陌生人也要给自己找个麻烦,不过这人是封丘,他是个魔修,若是这人能得了道,他日魏长泽的路若是遇了阻碍就不至于连个借鉴参考的都没有。
封丘此事如此定下,一刻也未多坐就直接走了。
邵日宛面前的这碗黑药汤也终于晾凉了,一饮而尽。
他盘算着该回去了,打算等方胜来时便知会一声,不过今天方胜这孩子倒是一下午也没有露面,一直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才过来了一趟,神色倒是颇为欣喜的样子。
邵日宛笑问:“怎么这么高兴?”
“今天去了街上玩,”方胜道,“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邵日宛便顺着他的话道:“什么好东西?”
方胜从怀中掏出了把折扇,慢慢地打开,上面绘着一幅青黛色调的山水图,扇背漆得黑中泛着红光,前后各镶着两片翠玉,极为雅致的物件。
他道:“往后天便热了,你拿着用吧!”
邵日宛失笑,“你让我拿这么金贵的东西扇风?”
“不贵不贵,”方胜又惯常那样的嬉笑,“寻常东西配不上大师兄。”
邵日宛了然道:“去赌坊了?”
“我哥带我去了一趟,”方胜道,“我还是第一次进去。”
大的赌场下一般都有些拍卖场,寻常人进不去,李舒怕是带他去玩了一通。
邵日宛笑道:“这回高兴了?”
“还成,”方胜道,“里面的东西我都用不着,就这把扇子我相中了,一看便觉得适合你。”
邵日宛不与他客气,直接收下了,道:“我要回去了。”
方胜顿了一下,“啊?”
“啊什么啊,”邵日宛道,“我在这有什么用。”
方胜这才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一眼,“魏师兄没回来?”
“没有。”说起这个邵日宛心里也稍微惦记着这事,他俩并没有约好魏长泽每晚过来,但按理来说,这个点魏长泽早该过来打卡了。
他昨天是带着伤回来的,虽然不重,但是能被伤到就已够让人心里难安了。
太阳的最后一抹亮消失在了地平线,夜晚悄无声息的来临。
早春的晚上还是有些凉,过往的行人身上穿着的都还是加了棉的长袍,枣鸣镇并不太平,所以一到了晚上时街上的人便马上少了。
后半夜的时候就连打更的也时常不来了,大概十天里才能过来一次。
一高门宅邸大门紧闭,从外看稀松平常,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