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门那边传出一阵拉动门闸的响动,大门开启了一个细缝,一张苍老的脸从里探出,看见了邵日宛之后顿时眼眶shi润,“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邵日宛心一沉,道:“到底怎么了?”
“进来说,”赵老伯将门敞开,侧身应道,“这位是……?”
魏长泽:“他朋友。”
“快请进快请进,”赵老伯道,“府中正出了乱事,不好招待您了。”
邵日宛道:“不用与他客气,你好好跟我说说。”
赵老伯却顿了一下,颇有些焦急的为难。
邵日宛心里忽然就明白了个大概。
“小少爷,”赵老伯道,“我是知道您不会去惹事的……只是,怕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赵老伯一咬牙说了出来,“前日有一个疯子说来寻仇,掳走了老爷!说是五日之内您不出现,便要——”
剩下的话他没说,邵日宛也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赵老伯道:“您先去看看夫人吧,她一直哭,已经几日水米未进了。”
魏长泽倒是一直镇定,好像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这两日可有人来过府上?”
赵老伯道:“这几日来访的人都已被拒之门外了,老爷出了这样的事,哪敢声张迎客呢。”
“您好好想一想,”魏长泽道,“应该是个道士,一个大汉。”
赵老伯沉yin了片刻,“好像是有这样一个人,在门外纠缠了好久——他说与您是朋友,可我见他又拿着家伙什,不像个善茬便没敢让进。”说着看向了邵日宛。
邵日宛点了点头道:“那该是了,他可说去了哪?”
赵老伯只是摇头,颇有些自责道:“怕是说了吧,我记性已经不大好了,少爷,我确实不知他是您朋友,又做了件错事。”
邵日宛的身体对这赵老伯极有好感,记忆中也总是他尚没有这么年迈时,极为疼爱他这个后辈,将他当成自己的孙子一般,他上山的时候,赵老伯已经年近五十,昏花着双眼还抹了泪。
只是没想到他已经老成这样了。
邵日宛道:“没事,没什么要紧的。”
魏长泽:“那疯子把邵长忠掳去哪了?”
他直呼了邵长忠的名姓,赵老伯顿了一下,“城外的那座破庙。”
魏长泽对邵日宛道:“黄明功八成都守在那附近,你叫人去寻吧,你我二人过去容易打草惊蛇。”
赵老伯不等他吩咐便道:“我现在叫人去找,您先进去看看夫人吧……还有其他人,都不大好。”
不用他说,邵日宛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已经进了院中这么久,还未见一个仆人,邵府从来都是热热闹闹的,显然已是萧条极了。
赵老伯引着二人进了内院拱门,喊道:“小少爷回来了!”
一个屋里忽然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赵老伯道:“老夫人,少爷回来了!”
一个略有些丰腴的女人一下子打开门,“你说谁,日宛?可是我儿回来了?!”
邵日宛在来之前,他还曾经犹疑过,自己在见到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时该作何反应,他自己是从未体会过有父母的感觉的,总觉得很有些陌生。
然而在真的见到这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时,他几乎是不自觉的鼻子酸了一下,那些回忆与感触仿佛就是他自己的一般呼啸而来,他道:“娘。”
邵夫人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眼里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呆呆地看着他。
邵日宛上前一步,邵夫人忽然几步跑了下来,把住他的胳膊道:“日宛,孩子。”
她眼中的悲伤与绝望好像要将邵日宛溺毙。
这便是人lun亲情。
母亲对孩子的感情可以沉重到如此地步。
邵夫人久久不能缓过来,攥着邵日宛的手道:“你怎么能这样的,清明山出了如此大事,你竟连封报平安的家信也不曾传来,我这颗心一直悬着,夜夜惊梦,你这孩子,你这孩子——”
邵日宛只能道:“当时侥幸得了魏兄相助,捡回了一条命,实在是只顾着逃命,没顾上别的。”
其实又哪有那么紧急,只不过是邵日宛那时并没将邵府放在心上,已经抛到脑后了。
直到这时才心声了愧意。
邵夫人这才看向了魏长泽道:“就是这位仙君救了我儿?”
魏长泽笑道:“是我,夫人不必忧心,我与日宛定能妥善处理此事。”
邵夫人垂下了眼睛,“那便好了。”
不知为何,邵日宛感觉她似乎并不十分在意这事,只是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机,就什么也没问。
邵夫人道:“你们一路奔波,肯定累了吧?”
邵日宛心里惦记着事,“我与您说会儿话。”
魏长泽自然没有插进人家母子之间谈话的道理,于是道:“你们去吧,我交代一下寻黄明功的事。”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