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与张昭容所在的位置正是紫云楼的对面,只要有人站在紫云楼的南边往这边看,一定就能看到这边发生的事。
李承勋开始担心刚刚有没有人看到那个假江陵王将张昭容推下水的一幕。
张昭容看皇帝已经往这边走来,抬头见李承勋正站在那沉思,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对,此事却有古怪。”
李承勋的沉思被打断,听了张昭容的话,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礼貌的微笑道:“多谢张昭容。”
张昭容斜眼看了李承勋一下,便不再说话。
皇帝此时已经匆匆赶来,见了此景,便立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昭容此时已经被两个宫女扶了起来,走到皇帝身边两眼发红的说道:“臣妾想给皇上摘一支杏花,不小心落水。幸得太子相救,才……才能再见圣上……”
宫中的女子若连说谎的本事也没有,根本不可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张昭容说起谎来信手捏来,再加上句句合理,皇帝自然没有怀疑,安慰道:“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臣妾,臣妾再不会了……”张昭容轻声说道,而后声音发颤的说道:“皇上,臣妾,臣妾好冷……”
“哦,哦……”皇帝这才想起张昭容身上全shi,只披着两件干衣服根本不行,忙吩咐左右:“快扶着张昭容去换衣服。”
左右的宫人忙扶着张昭容离开,但还未走几步,忽然有人说道:“张昭容刚落水就被二哥救下,真是巧?”
李承勋顺着声音看去,这话是从相王口中说出的。此时张昭容刚刚从相王面前走过去,因他这句话又停了下来。
相王见状,挑挑眉,接着笑眯眯的看着张昭容,:“怎么张昭容和二哥身边都不带个人,落水了,竟然还要二哥亲自去救……”
他一边说,一边又转头看着李承勋笑,眉目之间,隐隐几分媚态,眼角下的泪痣甚是妖娆。
皇帝被相王的话提醒,于是看向李承勋问道:“太子,朕让你去给进士送饼,你怎么绕到此处了?”
李承勋双眼微眯,看着相王,正思索着如何回应皇帝,却在这时,有人开口道:“父皇,二哥是要到陶然亭见儿臣,故而才会从芙蓉池这里绕近路。”
江陵王不知何时来到此处,听了皇帝的话,主动站出来,替李承勋回答了。
“还有……”江陵王转头看着相王,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是儿臣提议二哥独自一人去陶然亭。”
皇帝听后,转而改问江陵王:“你让太子去陶然亭做什么?还让他独自一人,不知危险吗?”
江陵王听后,面不改色的回道:“儿臣一人着实无趣,听说二哥从外面回来了,就想让他陪我在陶然亭下几盘棋。让二哥独自一人,是怕这事被有心人知道,惹来非议。儿臣想着芙蓉园内戒备森严,独自一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对吗?四哥。”
皇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没有注意江陵王最后说了句“四哥”。
相王此刻脸色不佳的看着江陵王,江陵王站在离他不远处,嘴角轻轻勾起,神情和言辞根本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李承勋站在另一边,觉察到两人之间不合的气氛,故意咳嗽两声,提醒江陵王不要在此时与相王撕破脸。
江陵王听到李承勋的咳嗽声,便立刻对皇帝说道:“父皇,二哥刚刚救张昭容落水,衣衫也shi透了。二哥身体本来便不好,又在岸上吹了这么久的风,请父皇准许二哥去换套干衣服吧!”
皇帝经江陵王提醒,这才想到李承勋也穿着shi衣服,还把自己的干衣服给了张昭容。当下也没有心思去追问下去,对李承勋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与父皇说一声,还要你弟弟来提醒。快去换衣服吧!”
“是。”李承勋行礼便要离开。
江陵王走到皇帝面前拜道:“父皇,儿臣想与二哥一同去。”
皇帝知道李承勋与江陵王自幼关系亲密,慈祥的笑了笑:“去吧!兄弟俩感情好,是好事。”
李承勋回到落脚处,简单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换了身衣服。
从屋内走出来,江陵王正坐在凌霄树下的石凳上,看着满树的凌霄花发愣。
“五郎。”李承勋坐到江陵王旁边,之后笑道:“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江陵王回过神来,看着李承勋说道:“我听持书说了芙蓉池边的事,担心二哥着了什么人的道,就立刻赶了过去。”
李承勋点点头。
“对了,二哥,今日你为何会去那里?还遣退左右。”江陵王奇怪的问道。
李承勋略微思索片刻,回答道:“我刚回到芙蓉园,就有人对我说,你在芙蓉池边等我。然后我在芙蓉池边的竹林里,见到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他让我摈退随侍,然后他把我引到张昭容处,又亲手把张昭容推到水中。”
李承勋没有隐瞒,将刚刚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江陵王。
江陵王听到此处,沉默一会儿,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