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不好,他们也就丢开不管了。
林淡让罗掌柜将所有人捐赠的款项日期,以及后续这些款项的用途和时间全都一一记录,每过一个月,就把账本抄录之后,用白正清的名义,给捐赠的一家家送去。
那些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反正都没怎么当成一回事情。建书院,说白了也就是造房子嘛,他们这些人家不说年年建房,年年修葺也是要的。这方面的经验太充足了。不过白先生做事地道,其实他们出的这些钱,匀出一部分给白先生润笔也是应当的。
就这样过了三四个月,胡澈突然给了王知府一张帖子。
王知府莫名:“这是?”
胡澈脸上半点没有被找了几个月麻烦的愤懑,笑容依旧办事妥帖:“书院已经建成,五天后是个黄道吉日,到时候书院会设宴。恰逢衙门休沐,不知道王大人是否肯赏脸出席?”
王知府:“!”书院建成了?!这不是才刚奠基没多久么?不是说路还要修么?他也没见河州最近有什么砖石木料进出,不动声不动色地怎么就建成了?黄口小儿,敢逗老夫?
胡澈于是再三解释:“书院的格局太大,先造起来一部分,好让一部分学生先入学。”
若只是先盖上几间屋子,这么点时间倒是也够了。王知府点了点头,可是书院又不是光造个房子就成的:“学生都招好了?”
“招好了。首批生源已经招满,就等着入学了。”
“先生都请好了?”
“请好了。好几位先生都是从别处赶来,下官已经安排妥当。”
王知府还是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对:“那个……你不是还弄了农、工、商学院,都有先生来教?”
“有的。几位先生都是六部出身,商学院的院长还是得了令尊推荐……王大人,令尊没跟您提起?”说起来,那位还是王尚书直接找到吏部硬塞的人。他内心还是觉得自家蛋蛋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知府:没有,完全没有!家里老头子平时书信往来那么多,竟然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起!
王知府当天参加书院的宴席的时候,就有些蔫吧。
题字?
匾额是皇帝御赐金笔,和全河州都没关系。
王知府看到匾额的时候差点骂出声,总感觉全天下都知道了,他一个河州的一把手竟然完全不知道!可是他能说胡澈办事不地道吗?完全不能!
人家可是规规矩矩地每个月初五,准时把书院建设的账册递交到他府上。是他自己不看的,能怪谁呢?
他再看看一众懵圈的族长耄老,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多少年的涵养到底让他没有失态,和众人一起参观起了这个白河书院。
说起书院的名字,倒不是因为白正清姓白,也没有多大的讲究,就是因为书院背靠的这条河叫白河。当然如果非得要扯什么寓意之类的,别说是白正清,就是林淡也能给扯出长篇大论来。白正清不讲究这些,读书读得好不好,和很多方面有关,但是和书院的名字能有多大关系?
书院两边的路重修过后,略微拓宽了一些,可供两辆马车并行。周围一片白墙黛瓦的围墙,站在墙外并不能看到里面如何。
马车在正门停下,有下人引着车夫从侧门进马厩。
白正清作为山长,今天严格地装扮过,和平时在家的样子十分不一样,特别严肃严谨。他今天还要带着整个书院的师生一起祭祀,招待客人的事情,他走一个过场就好。
蔡大头今天打扮地和白正清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端端正正地站在正门口,迎接到访的客人。其他人不知道他的身份,看他的样子还以为是白家子弟。白正清膝下无子,如今年纪也在这里了,还开办了书院,显然是要在河州安家落户,此时从族中过继一个儿子,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能够被白正清收入,显然这小孩儿的资质不凡。
虽然来之前并没有预料,不过这些客人们都给了蔡大头见面礼。
蔡大头板着小脸,把一些金裸子玉珠子什么的,一起放进荷包里。小荷包上面绣了两个黑白兔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嗯,同样的荷包二先生才给他准备了十个,要是一会儿不够用怎么办?
等到一进门,他们就没空去想蔡大头的来历,眼前的场景完全出乎他们的想象。
宽阔平整的路面,一条条宽宽窄窄的小径步道,接连着一栋栋大大小小的屋舍。屋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造的,竟然看不出用了什么木料。
其实这些建房手段,那是胡澈在北凉的时候被逼出来的。北凉根本就没有什么成材的木料,虽然后面林淡在虎子沟圈了一大片地,不仅能种田,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好的林场。可是林场都还没投产呢,他们就打道回府了。
可是没有木材就不造房子了吗?该造的还是得造。
当地的老百姓们早就有了各种应对的办法。当然那些方法在胡澈看来不是特别好。后来有了孟修和余道长的研究,又有了小国公的鼎力支持,他们弄出了一种把灰泥中掺杂铁筋的方法,来代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