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才一开头他便啼笑皆非的瞪了成昆一眼,只见后者正摆出一副极为认真倾听的模样端坐在床边,一脸聚Jing会神的等他讲古。阳顶天不禁摇了摇头,无奈的做了个手势,“一件往事罢了,不必如此认真。”
“证明我确实是很好奇。”成昆笑眯眯的回答了一句,总觉得看到阳顶天欲言又止的模样异常有成就感——好吧,这或许是来源于某些旁人所无法理解的平衡心理。
阳顶天摇了摇头,随手拽了把椅子坐下:“六年前我去陶家的时候,陶孟竹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当时就是他将你失踪的消息带回陶家的,因此在听说我带回了你的消息后立刻就跑了过来,很是焦急的询问你的消息。看他那副心急的样子,显然是真的关心你的下落。”
成昆挑了挑眉,未置一词。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离开后,陶孟竹那小子会如此担心。
“之后我将你留在活死人墓的消息告诉给了小——陶玉山,他只是询问了一下具体事宜便不在意了,倒是陶孟竹那小子围着我问了许久,我见他执着,便将当初发生的那些事情拣紧要的说了,谁知那小子听完就发了火,认定是我将你给弄丢了——唉,现在想来,陶玉山对你这个大弟子的关心居然不及那小鬼十分之一,你们这对师徒还真是没一点师徒情分。”
成昆不屑道:“在他眼中我始终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所以我当初决定留在活死人墓就没担忧过其他——”
他此言一落,就见阳顶天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哦?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死活都要跟着师父下山,说什么也不肯留在山上。”
闻言成昆倒是一怔:“什么?”
“你不记得了?”阳顶天说着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这间客栈的小二很勤快,每天都会来房中更换茶水,此时湖中就装满了还有余温的茶水,他伸手倒了一杯,凑到唇边润了润喉,“大概是你六岁的时候吧!有一次小师叔带着你上了山,当时师父教了他一套混元功,他便一直尽心学习,根本没去管你,全靠我顾着你这小不点。就算如此,下山的时候你还是跟着师父就跑了,不管做师兄的怎么劝你留下都不肯听……”
成昆听得瞠目结舌:居然还有这么一场往事?不过经阳顶天一提,他还真隐约有了些印象。当初走在黄泉路上他也曾因为彼岸花的缘故记起过这么一件往事,印象中小的时候这个师兄特别喜欢拿糖果逗他,以至于幼年时期他始终依赖着对方,只是在对方提出留在山上时,因为舍不得师父而断然拒绝。
当初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臭小子,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好!那你自去找你师父,我再也不管你了!”
嗯,似乎就是这一句。成昆挑起眉,看着那个曾经说过“再也不管他”的人。当时他大概是真觉得失望了吧!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阳顶天这辈子一言九鼎,在这件事上倒是丝毫不在乎食言而肥,就算只是哄骗小孩子的,也足以证明他在他身上多次破例了……
成昆忽然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道:“陈年往事,我早就不记得了——嗯,后来呢?”
阳顶天也只是顺口一提,闻言便换回了先前的话题:“后来么?我念着你人不在陶府,来往通信也只与我一个人,就时常来济宁告诉他们你的信息,只是一来二去,陶孟竹那小鬼看着我的目光就越发不带善意了,他大概是觉得是我抢走了他唯一的朋友,所以吃醋了吧?”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呵,说起来他还不止一次跑来挑战我,还放下话说,总有一天要将我打败,堂堂正正将你赢回来呢!”
“该不会就是因此,他才会发奋习武,与过去判若两人吧?”成昆好笑的翘起嘴角:真是孩子话!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小子果然还是个小鬼。不过他所说的究竟是输赢的“赢”还是迎接“迎”?
阳顶天倒是颇为认真的回答了一句:“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小孩子心性大多多变,像他这样坚定一个目标如此之久的还真不多,唔,说起来他跟你倒是有些相似。”
“嗯?”成昆讶然,“他跟我?”随即失笑,陶孟竹那个一根筋的小子跟他这种骨子里都黑透了的老鬼哪里相似了?
阳顶天道:“比如执着,你们都是会因为一个目标而执着努力的人,不会因为外物干扰而轻易改变。但也正因为过分执着,容易被蒙蔽住双眼;再比如单纯,虽然你们两个人表现在外的特点不相同,但事实上你们在面对不关心的事情的时候都一样有着单纯的特质;还有淡漠……”
听着阳顶天一点一点细数他们二人相似的地方,起初成昆尚且含笑以对,听到后面却逐渐笑不出来了:经他这么一说,他成昆与陶孟竹确实是有很多相似点,确切地说,阳顶天口中所形容的、与之相似的更像是幼时的成昆,而并非他这个已经历尽沧桑的老鬼。
哈!单纯什么的,他已经抛弃许久了!
嘴角原本的笑意越来越僵硬,说不清浮现在心中的感觉是什么。成昆皱起眉,再没了之前的兴味,只能做出浑不在意的样子草草敷衍过去这个话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