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俭无可奈何叹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说:“一提和阿镕相关的事你就容易激动,这毛病能不能改改?你在外面拍戏也这样的话容易得罪人。”
“切。”袁雅很是嫌弃地拂开他的手,“我只关心阿镕,其他事都不值得激动。你到底什么意思?毕方反哺人类的结果除了对人有极大的好处外,最主要的就是防着其他毕方染指,免得同室Cao戈。不管我们谁对他反哺,另一个就别想再碰他一根头发。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冯俭神色平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个问题我已经和雍言研究过很久。反哺的话要输给人类从毕方蛋里带出来的最原始的Jing气。我们是同一个蛋里孵出来的,拥有一样的原始Jing气,绝不会相互排斥,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来问你,是出于另一个原因。反哺之后,我们就只能和阿镕同生共死。即便他接受了我们的原始Jing气,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岁左右,也比我们上千年的自然寿命短太多。你在乎吗?”
袁雅闻言眉头一展,笑得神采飞扬,“开玩笑,当然不在乎!还是你聪明,难怪当初师父挑你做老祖。看到他前一阵子病成那样,我都快急疯了。反哺之后他身体里所有的污秽都能排出体外,也不会轻易再生病。只要他能健健康康,少活几年算什么?更何况,如果阿镕真去了,我想我很有可能会跟着他一起走。能同生共死,我求之不得!”
袁雅自顾自说完话,发现对面的冯俭神色略显古怪,不由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冯俭突然笑了笑,带着点老怀安慰的意味,看得袁雅想打他。
“别笑,有话快说!”
冯俭收了笑容,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我没想到你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既然这是你的心里话,我想应该可以告诉你师父真正的死因。”
话音刚落,袁雅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上次泉长老信誓旦旦说师父是病故,因为他是长老我便信了。你现在这么说……那时是在骗我?”
袁雅边说话,眼神边冷了下来,似乎有风暴在他体内酝酿。
“是,我们骗了你,因为那是师父临终前特意让我发的誓,在你不懂如何去真正爱一个人之前,绝不告诉你真相。你把师父看作神明般的存在,在你眼里师父始终强大而坚毅,如不倒的雪山屹立人间。你从没见过师父的另一面,所以师父怕你接受不了,便不让我说。”
随着袒露的真相越来越多,袁雅的脸色逐渐变白。
没错,在他心里师父的确是比天地还要宽广宏大,只要有师父在,就没有闯不去的难关和险阻。
但显然,这似乎只是他“了解”的师父。
冯俭垂下视线,轻声说:“师父他爱上了一位饲主,但很可惜,饲主并不爱师父,也没爱上孵化的毕方。师父一直默默照顾着对方。饲主死后师父想办法查到了亡魂投胎的时辰,同时测算出了姻缘,于是打算做法投胎做回人,这样他们下辈子就能在一起。你再次化成蛋后没多久,师父便自杀了。我想,现在的你应该能够体会到师父当时的心情。”
冯俭说完话,两人便都沉默不语。
袁雅看着他几次蹙眉,似乎想说什么,但都没能张开嘴。
等了几分钟,冯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隐瞒了这么久,还是必须对你说声对不起!我先睡了。你也尽量早点休息。”
在关上自己卧室的房门之前,冯俭又忍不住看了看袁雅。
黑暗中,他的眉眼模糊不见,却能依稀看到他的双肩在轻微耸动。
冯俭轻轻关上门,长长久久叹了口气。
其实他一直觉得师父有些杞人忧天,但如今看来,最了解袁雅的人还是师父。
他走到窗边,从柜子里拿出包香烟,抽出一根点上。
淡淡的烟草味在鼻尖溜过,奔着皎洁月色而去。
冯俭抬起头,眺望墨蓝夜色中银盘似的月亮,喃喃自语说:“师父,您找到您愿意为之舍弃性命的人了吗?我和袁雅都找到了……”
第二天,林悟镕起得最早。
冯俭从卧室出来时,他已经煎好了两个鸡蛋,正准备煎第三个。
冯俭从背后抱住他,弯下腰把头枕在略显单薄的肩膀上,轻声说:“阿镕,谢谢你!”
林悟镕笑了笑说:“谢什么。平时都是你和袁雅做早饭,我也没道谢啊。”
冯俭直起腰轻嗯了声,难得顽皮一次,用手撸乱了他的头发,说:“也对,那就不谢啦。”
“哎哎,你别弄,头皮屑掉进去就不能吃了。”
冯俭和林悟镕面对面坐着吃早饭。
林悟镕屡次望向袁雅卧室的方向,好奇这人今天怎么还不起床。
冯俭瞧见后笑了笑,说:“他昨天有事熬夜了,让他多睡会儿。你今天还要上班吗?”
林悟镕稍稍放心,说:“上啊。虽然递交了辞职报告,但还要交接工作、办离职手续。”
“嗯,吃完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