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快步过来坐上床拥住涂琰:“怎么了?哪难受?”
涂琰抬眼看着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说道:“闻小历,我有话跟你说。”
涂琰的脸上混杂着愧疚与挣扎,还有点要摊牌前的郑重其事,诸多神色不一而足,调色盘似的简直能开个颜料铺子了。闻历愣是被他的郑重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放开涂琰,换了个正襟危坐的姿态,眨眼的功夫心里就转过了七八个be 结局,拿不准该选哪个好。
移情别恋?家里反对?又或者是……在外头有私生子?一时间闻历又脑补出了八百出狗血豪门大戏,把自己搞得紧张兮兮的。
就听涂琰沮丧地说道:“对不起,我还是分不清我到底喜欢谁……”
闻历的心霍地沉了下去,他的第一反应是:果然自己还是比不上他么?
也是人之常情。
哪知涂琰的声音更小了,怯怯地去拉他的手:“闻小历,我的那个毛病根本就没好,现在我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还是陆千山了。”
闻历:“……”
心中犹如被一万头呼啸而过的草泥马践踏过,闻历直想学着咆哮教主的样子把钻了牛角尖的涂琰摇醒:醒醒啊!你爱的明明是英俊潇洒温柔专一的在下,关陆千山那个渣渣什么事啦!
可偏偏心理疾病这种事情旁人不好多说不好说,因为很多时候旁观者清并没有用,关键还是得当事人自己想明白。于是闻历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故作轻松地笑道:“这个事啊,陆千山和闻历不都是我么?哈哈,说笑呢,我可以等你想清楚。”
涂琰只觉得内疚得不行,内疚得就连被上这种事都变得可以接受了。
刚好,他们俩一个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跟谁上床,一个没搞清楚自己应该在上在下,也算扯平了。
思想上的问题解决了,矛盾自然而然就又转移到了rou体上。身娇rou贵的涂二少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他腰酸腿软,索性连地都不下了,反正卧床不起也不耽误他指挥着闻历陪他作天作地。
幸亏周晦给涂琰放了一天假,要不他这个状态还真演不了什么。
“闻小历,我能不能吃小龙虾啊。”涂琰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闻历。
闻历觉得自己要被萌死了,可还是狠心拒绝了他:“那个太辣,容易上火。”
涂琰却完全没抓住重点:“秋天吃什么都容易上火啊,熬点雪梨汤就是了。闻小历,我想吃小龙虾。”
闻历扶额:“少爷啊,不是我懒得跑这趟腿,实在是你现在不适合吃那种东西啊。”
涂琰气鼓鼓地看着他:“不适合?我为什么不适合!”
闻历几度欲言又止,最后挑了个委婉的说法:“上火了容易引发很多毛病的,比如说,痔疮什么的……”
涂琰愣了愣,随即大怒:他家养的白菜登鼻子上脸,当了一次攻居然还企图一直当下去,谁、谁要得痔疮啦!
然而他很快又想起自己理亏不好几分钟就原形毕露,只好强压不满,成了一副吃瘪的平和状。
闻历看着涂二少的表情从愤怒过度到认命只花了不到一分钟,不由得大感欣慰:他家涂小琰终于对自己的家庭地位有了正确的认识。
在这种鸡同鸭讲地脑补中,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已是夕阳西下,剧组一天的繁忙工作终于结束,而他们的二人世界也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兴趣爱好跟隔壁居委会大妈有着极高的重叠度的谢澜渊,又来串门了。
彼时闻历正在给没吃上小龙虾的涂琰炖一锅粥。他用煲了三个小时的大骨汤打底,小火慢煨着,rou香四溢。谢澜渊一进门就走不动道了,眼巴巴地盯着咕嘟咕嘟的锅子,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垂涎欲滴”四个大字。
闻历只好道:“再过一会儿火候就到了,谢哥留下来喝一碗?”
谢澜渊:“好啊好啊!”
闻历:“……”好个屁!
然而谢澜渊这自来熟没有一点看人脸色的技能,换了鞋就往屋里走。他走到涂琰身边坐下来,拿出一罐猫罐头,球哥就要扑上来跟他亲亲。
谢澜渊给球哥开了罐头,又开始跟涂琰嘘寒问暖,气得闻历粥也不熬了,就站在锅边暗搓搓地咬牙切齿:黄鼠狼给鸡拜年,给鸡拜年!
谢澜渊坐在涂琰床边削了俩苹果,全喂自己了。于是涂琰看他的眼神也渐渐不善了起来,谢澜渊好整以暇地又拿起一串葡萄,递给涂琰一个:“生病了?”
涂琰:“没有。”
谢澜渊了然地点点头:“那是闻小怂终于不怂了,把你给上了?”
正在小心翼翼尝粥汤味道的闻历听了这话,直接把勺子扣在了嘴唇上,半晌才想起发出一声惨叫。
谢澜渊轻蔑地评价道:“还是很怂。”
这么上来上去的,谢哥终于引发了众怒。涂琰咬牙切齿地说道:“谢哥,你不忙吗?剧本背好了吗?明天一定不会ng了吧?”
谢澜渊很懂见好就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