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趴在长长的办公桌上,拿着笔在纸上胡乱画着什么,安玉努力不去看他,默默地把文件递给对面的裴含睿,后者接过来,又随意地拍了拍桌上一摞废纸,道:“把这些都拿去碎纸机碎掉,谢谢。”
“好的。”安玉幽怨地望了望他,见裴含睿说完这句也不再跟自己多说一句话,只好失望地捧着废纸走了出去。
碎纸机在下一层楼的尽头,旁边是一片小小的休息区,安玉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人事部的主管在人聊天。
“……你说安玉?不就是整天缠着裴总反而被斥责的那个女的?”
“就是她啊,前几天还把咖啡泼到了裴总身上呢,我看她是故意的吧,这样不就能趁机借口擦拭,动手动脚地勾引裴总了么?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这女人怎么还没被开除?仗着自己是裴总的秘书,一天到晚跟人炫耀,看着就碍眼。”
“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了,之前裴总的秘书产假结束,下个月就要回来上班,到时候这女人绝对得卷铺盖滚蛋。”
“是么,呵呵……”
人事主管本来还准备嘴啐几句,忽而发现口里编排的女主角就站在自己背后,顿时脸色变得有些微妙,她闭了嘴,似笑非笑地跟同事打了个眼色,慢悠悠地从安玉身边走过,两人越走越远,小声地咬耳朵。
就算安玉听不见,也能猜得到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她捏紧了拳头,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没想到之前的秘书居然要回来了,还要开除自己?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
安玉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极力忍着不哭,把废纸一张张往碎纸机里塞。
忽然,她愣了一下,这几张……不是那天被咖啡弄污的设计稿么?
仔细看着这几张纸,安玉蓦然想起前些时日接到的一个陌生人的来电,想起那通电话里诱人的条件,她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紧张地几乎要窒息,眼看左右无人,她把其余的废纸通通放进碎纸机,只有这几页废掉的设计稿,被她偷偷地留了下来……
秦亦的脚伤彻底痊愈之后,他一口气连续接了三个大品牌的代言广告和走秀,光是本市的几条著名的商业街,印着他照片的广告牌几乎随处可见,更不用说其他轰炸式滚动的各种媒体广告了。
期间,他跟着裴含睿回裴宅见见裴老爷子,顺便临幸临幸裴家寂寞的厨子,一不小心把裴老爷子哄得高兴了,结果第二天,各大媒体的专访通告接踵而至,几乎把纪杭封的电话都打爆。
至于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谁知道呢,反正秦亦还挺喜欢裴含睿的爷爷,就算抱大腿也抱得开心不已,还有纯天然无公害的草莓吃呢,一口一个不要太开心。
忙碌又充实的日子一天天流水一样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裴含睿个人设计展的前夕。
秦亦刚走完雅尼在北京国际时装周上的秀,休息也顾不上,即刻坐上了回程的航班,一下飞机就匆匆往裴含睿发布作品的展厅跑,总算是勉强赶上了彩排。
他到的时候稍微有点晚了,幸好定给他展示的衣服早先就试穿过,没什么问题。
下飞机之后秦亦没打电话过来,裴含睿还不知道这家伙已经来了,此刻他正在后台一个个审查模特们定妆完之后的走台效果。
从化妆师到模特,每一个人都紧张地忙碌着,狭小的后台到处都是人,裴含睿刚跟舞台导演商讨完几点提议,随手擦了把汗,忽而被一个模特叫住。
“裴总,我的裤子出了点问题,您能过来看看么?”
喊住他的是个年轻男孩子,身体修长而纤瘦,他衣服还没穿上,身上仅着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美好的腰部曲线纤毫毕现,琥珀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裴含睿,妆容浅淡,五官Jing致,神情里带着一股漂亮又纯情的青涩感。
“哪里有问题?”裴含睿目光也仅仅只是在他脸上一晃而过,便落在他裤子上。
男孩在他的注视下转过身去,把皮裤稍微往下拉开一点,有意无意地露出了里面的低腰内裤,用轻柔而黏腻的声音道:“这里面的线脱了,有点松,我怕缝坏了……”
裴含睿仔细看了看,确实有断掉的线头,他从针线包里取出对应颜色的线,熟练地穿针,淡淡吩咐一句:“趴好,别乱动。”
对于设计师而言,缝纫什么的都是基本功,在后台换衣的时候,模特的衣服出了意外问题,他一般都是让模特穿着衣服就地拆线或者撩缝,省下改衣后再试穿大小的麻烦。
男孩乖乖地趴到化妆台上抬起腰,裴含睿一手翻开他的裤腰,垂眸专注地把断开的线头缝上,时不时把裤子翻过去看看外观是否受到影响。
“裴总……”男模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他,盯着他的眼光热切无比,他稍稍翘起tun,从腰背到翘tun展现出一条充满诱惑的曲线,见裴含睿仍然无甚反应,他红着脸用tun部轻轻摩擦着裴含睿的手腕,嗓音沙哑地道,“还没好么,裴总?我等不及了呢……”
这种赤裸的暗示令裴含睿脸容一沉,他蹙起眉,正要发作,忽而头顶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