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们後悔一辈子......看......我做到了......你们永远都休想!甩了我......要甩......也是本少爷先......先甩了你们!"即使身受重伤,林醒尘依然是林醒尘,他的任性、他的嚣张、他的狂傲,至死不变。
"林醒尘......你疯了你!"方子雨狠狠地拽住他的手大声怒斥,林醒尘,你又何必为了我们两个人做到这种地步!为了让他们後悔,陪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醒尘。"杜维屏的神色一片平静,但眼神中却难掩心慌,"活著!我们後悔了,我们......需要你。"一双手用力地抓住林醒尘逐渐冰冷的手,似在尽力留住这逐渐流逝的温度。
"呵......"林醒尘闻言轻声地笑了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醒尘!──"两人呼喊竟是哀恸地让人心碎。
"医生来了──!"不知道是谁呼喊了一声,不多久房中的人一个个都被推了出去。
停战了几日之後,难得平静了几天的上海,再次陷入炮火的摧残之中,轰隆隆的声音远远地传遍了整片大地,死寂一天天在这方居住地中弥漫开来。
在这一片为了避免战祸而集中起来的偏离战火区的居住地中,突兀地出现了两个英俊的年轻人,这两个人是前几天出现在这里的,带著一个受了伤、被帽子遮著没有看清相貌的人在靠最北边的光棍老刘家买下了房子住了下来,老刘看著这两个人出钱大方而且相貌不俗便答应了,给了房子的钥匙自己另在别处搭了个棚子住著。
这一天,Yin沈了很久的天气终於缓了过来,即使战争再惨烈、日子再难熬,春天还是没有半刻迟疑地到了,暖暖的阳光洒向这片土地给Yin暗了许久的角落带来了光明和希望,沈寂了那麽多日子的居民区终於有了一点热闹的人气。
原是老刘屋子的门自那三人来了以後一向紧闭著,今天终是大敞开来,只见之前那两个相貌英俊的男子之一抱著那个受伤的人走了出来,而另一个男子则端著躺椅走在前头,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好位置便将椅子放了下来等待著方才的男子将受伤的人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了躺椅上。
"醒尘,觉得怎麽样?"将林醒尘放置在躺椅上盖好毯子以後,杜维屏柔声问道。
当日,林醒尘所受的枪伤在心脏偏右一些,所幸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但是由於失血过多导致了现在身体极度的虚弱,整日只能躺在床上修养,今天难得天气放晴,杜维屏便和方子雨商量著让他出来晒晒太阳也好。
方子雨放好躺椅之後一直默默不语,但是关怀的眼神一直追随著那个瘦弱的身影,是的,经过了这麽些天的折腾,林醒尘真的瘦了许多。
"嗯。"林醒尘懒洋洋地卧在被放置了一层厚厚棉被的躺椅里,舒服地眯起了双眼。这几天这两个人在他身边团团转地嘘寒问暖,他的衣食住行都由这两个人做了。堂堂大男人,能做到这一步著实不容易,便是洗衣服一项就让两个人头疼了许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林醒尘在这里的情况下,雇个洗衣服的女工并非明智之举,商量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两个人轮流著来,这不,今天就轮到了方子雨洗衣服,杜维屏做饭,这般下来倒也是相安无事了几天。
"茶。"想了想,林醒尘提出了喝茶的要求。
"醒尘,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喝茶,我给你泡点红枣,你将就著喝喝吧?"杜维屏连忙接口劝说。
"也好。"如今,林醒尘过著的完全是大爷的日子,身边两个大男人供他全全指挥使唤不见半点抱怨。
方子雨见没什麽他的事了,便要转身和他那一堆待洗的衣物奋斗。
躺在一旁的林醒尘看著方子雨一脸无奈地做到小板凳上伸手搓洗著一大盆的衣物不禁一阵好笑,若不是胸口的伤口还在阵阵疼痛,他早就仰天大笑三声了,昔日的风流少爷如今却沦落到洗衣工的悲惨境地。
这时,杜维屏端著林醒尘的茶水走了过来,细心地在茶杯外裹了一层布以防林醒尘烫著手。
"醒尘,来喝些红枣茶吧。"
服侍完了林醒尘,也没有到晚饭的时间,杜维屏一时间也没有事情可做了便在一旁干坐著,却让在和衣服奋斗的方子雨不爽了。
"没事情干了你,还不快到後面劈柴去!"如今市场上煤炭的价钱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许多人便开始回归使用柴火,呆在这样的乡下地方也给他们提供了方便。
"厨房还有。"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让杜维屏和方子雨之间建立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友谊,患难见真情,说得或许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你不会多砍些预备著!要是接下来几天都下雨没有柴烧饭怎麽办,啊?"方子雨开始少有的无理取闹。
"明天我洗衣服的时候你去砍。"杜维屏一语道破方子雨的心思,顿时让方子雨一阵无语。
一旁的林醒尘津津有味地看著两个大男人拌嘴的景象,没有人发现,即使是林醒尘自己也没有察觉,此刻在他的眼神中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