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瞧,两人的视线正好相撞。
血脉相连,彼此间产生说不清的亲切和熟悉感。
宁初故作镇静地低下头,不敢轻易抬头,心中却如擂鼓般咚咚作响。
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皇后眯着眼打量着宁初,虽然只是一刹那,但那惊为天人的模样却让她想起一个人。与此同时,这名少年让她觉得倍感亲切,好像,好像他似从自己身上离去的血rou一般。
这少年是谁?为何会和他这么相像,为何让她觉得如此亲切?
“母后。”童旭的一声母后唤回了皇后的思绪。她看了看童旭,淡淡地点了点头,态度有些疏离。
童旭好不在意,恭敬道:“听人说,母后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每日晨起的越来越晚,我命人寻了些滋补的药材,一会让人给母后送来。”
皇后:“你有心了。”
童旭淡淡笑了笑。
皇后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身边这少年看着陌生。”
童旭:“这是宁初,皇叔给暖儿选的随从。”
皇后听童旭提起睿郡王爷,目色闪动:“近日,你皇叔身体可好?”
童旭摇摇头,皇后见了,不由得捏紧手绢,关切地问道:“摇头是什么意思?他身体不好?”
童旭:“这几日夜深露重,怕是着凉了。”
皇后:“那找大夫看了吗?”说道此处,又摇摇头,“外面的大夫哪有宫里的好,一会你拿着我的手谕去太医院找陆太医,让他给你皇叔看看。”
童旭面带难色,道:“父皇不喜欢我和皇叔过度亲近。”
提起当朝天子,皇后冷冷笑了笑:“你只管去,其余的有我在。”
童旭犹疑片刻,点点头:“孩儿一会就去太医院,找陆太医给皇叔看病。”
皇后嗯了一声,重新将目光落在宁初身上。她看着他,温柔道:“你叫宁初?”
宁初听到皇后再叫自己,连忙跪下回是。皇后让他起来,慈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家在哪?父母是哪里人?”
宁初看了一眼童旭,见童旭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敢回答:“宁初没有家,宁初是孤儿。”
皇后闻言,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些爱怜:“好孩子,在睿郡王府好好干,睿郡王爷不会亏待你的。”
宁初嗯了一声。
童旭和皇后寒暄一番后,便离开了。临走时,宁初偷偷地瞥了一眼皇后,就见她也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忙不迭地收回目光,他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跟着童旭离开了。
待人都走了之后,皇后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走上前,低声道:“娘娘,那个小公子的眉眼是不是跟凤王有些像?”
皇后点了点头,宁初确实像极了他们卓家的男儿,像极了曾经的凤王卓璃。
“余嬷嬷,替我查查吧。那个孩子,我总觉得他就是我的那个孩子……”
余嬷嬷点了点头。
东宫内,一夜无梦的童暖终于睡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身旁。童旭不在,应该是有事情要处理。他穿上衣物,踱步到画桌前,等到他看到画卷上的人,猫儿似的眼眸浸染无边笑意。
“喜欢?”童旭不知何时回来了,见童暖醒来了,便将人圈在怀里。
童暖眯着眼睛朝他笑,爱不释手地摸着画卷,满腔的喜悦汹涌澎湃:“喜欢!这是给我的吗?”
童旭摸摸他的耳垂,微笑:“画的是你,我还能送给别人?”
童暖笑的更高兴了,转过身亲了亲童旭的脸颊。
童旭摸着他的头,说道:“一会我们去看皇叔。”童暖嗯了一声,将画卷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抱在怀里。
见到他如此珍视,童旭心中一片柔软,俯身含住他的唇,慢慢厮磨……
睿郡王爷童云,武帝和凤王的五皇子,模样不是众位皇子中最出色的,才华不是最出众的,但绝对是最得帝心的皇子。他早早就说过,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因此他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从来不参与政事,种花养鱼,怡然自得,是最与世无争的皇子。
睿郡王爷是个奇人,但凡王公贵族无不三妻四妾,但童云从皇子至王爷,后院内无一人,直到中年都是孑然一身。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对身为质子身份的宁镇世子童暖极为疼爱。
王府内,一身着玄色锦服的中年男子正对着棋盘,无人对弈的局愣是让他一人下的Jing彩横生,白棋看似步步为营,但黑棋却早已布下暗局,就等着白棋一步的失误。
管家走上前,虽知道王爷不喜欢在下棋的时候被人打扰,但此刻却实在不是下棋的时候。
“太子来了。”
睿郡王爷嗯了一声,放下棋子站起身。管家上前替他理了理衣物,垂首跟着他走往前厅。前厅内,太子似乎等待多时,见到睿郡王爷,恭敬地行了个礼:“皇叔。”
睿郡王爷摆了摆手:“这没外人,繁文缛节就算了。”
童旭笑了笑,说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