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侧脸上轻轻擦,连耳廓耳垂也跟着擦干净。
“怎么了?是不是之前在医院停车场里蹭了什么?”
“没什么。”温旸擦了之后,有用自己的手指摸了摸,替袁浅把碎发捋到了耳后。
他的神情挺专注的,让袁浅一动都不敢动。
谭翟就这么看着他们,然后冷不丁说了句:“你该不会是被人摸了吧,所以你男朋友不高兴了。”
“什么?他不是我男朋友!”袁浅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然后他冷不丁想起来,自己的脸被那个海勃利给摸了一下。
难道温旸真的在意了?
袁浅抬起眼来看向温旸,温旸的表情收得很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在意自己的脸被其他海勃利给摸了,还是……还是单纯有点儿洁癖,看见他脸上沾了脏东西受不了。
就在袁浅脑子里想着这些有影没影的事情,他们就已经到达了谭翟的父亲留下的研究所。
那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建筑,到达的时候又是晚上。
一轮明月当空,建筑的顶部停着几只鸟,干巴巴的树影落在研究所的墙上,就跟大爪子一样。
“这是拍恐怖片呢?”程羽咬着烟说。
陈敛转过身去,朝着谭翟冷冷地抬起了下巴:“这里真的是你父亲留下的研究所?”
“是……是的……”
袁浅看着谭翟的小眼神,总觉得他自己都不那么确定。
温旸瞥了他一眼:“如果这不是研究所,你身上的肥rou就别想要了。”
谭翟哽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啊……我没来过啊……我只知道位置在这儿。”
“独门独户,你老爸这是独占天下啊!”程羽把烟摁灭了,推门下了车。
是啊,不管这里到底有没有问题,他们都得下去。
温旸下了车,袁浅正要拉着扶手下来,就被温旸单手给抱了下来。
“我自己可以啊!没那么娇弱……”
“天黑了。乱石多。”温旸没有说太多话,而是打开了手电筒。
袁浅一看地面上,还真是碎石头特别多,不小心摔一下,肯定得一身伤。
车子停在外面容易被无人机发现,陈敛找到了停车库,直接把门锁给掰下来了,打了手电筒进去,里面是空空的,蜘蛛网和灰尘到处都是。
程羽把车开了进去,还好海勃利的力气都很大,程羽一个人就把发电机给拎了出来。
“这是他妈的什么古董发电机啊!”
还带了个自行车,就是电视里面骑自行车发电的那种。
谭翟摸了摸肚子,很明显想的就是“还好骑自行车的不是他”。
研究所的大门被生锈的大铁链给锁上了。
温旸侧着脸看了一下,很轻松地就把铁链给卸了下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浓重的灰尘气息迎面而来。
“嗯——”程羽下意识侧过脸。
陈敛也抬起了胳膊挡在鼻子前。
袁浅还没沾上灰尘,温旸就把他带离了大门口。
“过分。要吹灰尘应该大家一起吹。”程羽回头瞥了温旸和袁浅一眼。
陈敛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手握着枪,双手交叠,先一步走了进去。
程羽拎着发电机走在后面。
温旸朝着谭翟抬了抬下巴,谭翟咽下口水跟在程羽后面。
里面有棉絮已经冒出来的沙发,还有茶几,这根本不是什么研究所,就只是一栋别墅而已。
程羽轻笑了一声,看向谭翟:“你这是带我们来参观你老爸留给你的大房子吧?想要我们给你免费打扫卫生?”
谭翟笑了笑:“这……这我也没想到啊……”
袁浅冷不丁看到一个人,惊得倒抽一口气。
温旸一把扣住了袁浅的肩膀,抬起手电筒来,发现那是一幅画,画上的是爱因斯坦。
“看不出来,你爸很崇拜爱因斯坦啊。还是爱因斯坦就是你爸?”程羽又嘲笑了谭翟一番。
隐隐的,袁浅看见有什么掠了过去,速度很快。
那影子很小,但是袁浅知道,那不是外面的飞鸟,也不是树枝的掠影,而是的的确确有什么东西。
“有情况。”走在最前面的陈敛说。
“搞什么啊……我还拎着发电机呢。”程羽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怕。”温旸把袁浅扣得更紧了。
袁浅闷闷地笑了,他拍了拍温旸的手背:“我不怕。你倒是挺怕的。”
温旸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视线始终冰冷地环顾着:“因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郑重。
袁浅下意识握紧了温旸的指尖,然后他忽然想到了温旸的那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失去过我,要用“再”?
那道影子冷不丁再次掠过,有什么东西被撞翻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