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人家的真心当实意,他说,这种男人追男人的壮举,我只能当你是无聊才这么缠着不放,等你玩够了,也就没来由放手了。
关泽予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还在坚持。
交给卓啸一份合同,还有一份最新策划案,那是原曲凡亲手做出来的东西,他用了很多个夜晚熬出来,他没说一个累字,更没有哭天抢地诉苦。
关泽予心里觉得歉疚,早上起来看见人家睡在房间里屋门紧闭,他出去晨跑回来,买了两份早餐,他去叫人起床,其实是想叫对方起来吃早餐。
原曲凡的生活习惯很有规律,谁都改变不了那种生活方式,他每天必要吃早餐,午餐一定要丰盛,晚餐一定要找最好的餐厅解决,他并不缺那几个钱,他说,“我只缺爱。”
关泽予不知道如何感谢这个人,这个固执的同志。
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它必须是两个人两厢情愿才会有结果。
原曲凡坚信能等来拒绝的人的感动,关泽予相信时间长了,热情的人会慢慢的放弃最初的热烈,他们都在等,只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关泽予拍住靠在肩膀上的青年,他说,“这样吧,我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工资想加多少?我尽可能慷慨解囊。”
原曲凡转头看真诚提问的人,这么俊美灼目的一张脸,如果在真诚表达谢意时加上一点点情真意切,那他可就风度翩翩温情无限了。然而,那终究只是幻想,冠鹰的总裁不会温情无限。
关泽予问,“怎么,不想加?”
原曲凡心里恼火,他突然把人踹开,“你以为我熬夜写出来的策划案、合同协议,就那几分钱能买下?”他怒火中烧,心想,钱,谁不会有那几个钱,我又不缺那几毛线。
关泽予被踹了第一脚,他站起来,躲开连续飞来的第二脚。
原经理发起脾气,谁都顶不住,包括冠鹰的执行长官。
“那不谈钱。”关泽予明白是触到暴躁的人的底线了,他罢手,“你想要什么?”
原曲凡喝了半瓶矿泉水,他火气稍降。
“你知道啊。”
“曲凡。”
“行了,就你最可悲,我被人当空气了都不觉委屈,就你尊贵。”
原曲凡把矿泉水瓶扔过去,他想,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到今天还计较个什么劲,他关泽予是什么性子,自己还不清楚,这个男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爱不懂爱,六年了,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被磨圆了,他关泽予到底是顽石做的,没有心,更别谈情。
强的软的求的讨的,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他还有什么办法没使出来?
原曲凡心里越想越委屈,他图什么?
关泽予接住了水瓶,他走过来,缄默的抱住动不动就跟自己闹脾气的员工,“到底是谁动手动脚,怎么你动手打人,却要我来安慰?”
高俊的男人,怀抱一个一米七九的男人,就像大灰狼搂住小羔羊,他说,“对不起。”
原曲凡任由投怀送抱的男人又搂又抱,他抬头看,“喂,你这样让我斗志昂扬知道吗?”
关泽予低头看一眼怀中的小羊,啧,果真就不该犯那同情心,只要一不小心有人跃跃欲试上房揭瓦。
当即把人推开,一分钟也不能坚持。
原曲凡竟是不怒反笑,他说,“你这人就像情窦初开的女人。”
关泽予眉毛一掀,他说,“你确定没有说错?”
原曲凡笑呵呵的在原地转一圈,他说,“确实如此。”
关泽予懒得搭理没正经的经理,他拿起球杆,自顾走开去。
原曲凡站在原地傻了半刻,他追上去。
“等下要去哪里?”
“吃午餐。”
“好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包你大饱口福。”
关泽予睨回来一眼,“又是类似于暖泽蓝予那样的酒吧?GAY吧我就不去了,每次去那种地方,全身鸡皮疙瘩四起,出门都要抖一地鸡毛。”
原曲凡把头上的帽子盖到男人的头上,关泽予迅速拿下来,他有洁癖。
“临岘那里的菜式不错,包你喜欢。”
“是餐厅?”
两人走出了草地,原曲凡把玩的帽子掉在身后,他跑回去拿,关泽予兀自走向车子。
他没有看到对面停了一辆银灰色轿车,车上的人一直在观察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关泽予系好安全带,原曲凡坐到驾驶座,宝马五系,极富动感和个性。
原曲凡把车子当跑车开,关泽予眉宇里全是黑气,等停下车,他一张俊脸冷得六月飞雪。
原曲凡解开安全带下车,他耸耸肩。
“没办法,跟你在一起,要激情没激情,那只能从车子身上找感觉。”
关泽予指着犯罪还有理的人,“这顿饭,你请。”
原曲凡先走进去的脚步打住,“又是我?”
“嗯,我把钱当工资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