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
沈国栋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以霍英治的出身一定觉得这里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吧。但以他沈国栋的眼光来看这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他住过更差的地方。刚到厦门在小饭馆里打工的时候,每晚宿于店中,晚上把桌子拼起来当床板,早上拉开了做生意。--不也过过来了吗。
无言间客厅里忽然爆出一阵好响的嘈杂,夹杂着‘Cao,三筒怎么被你摸了,苍天无眼' 之类的狂叫,又有人叽叽喳喳地发表议论......虽然关着门,但外面的动静也很清楚地传进来,霍英治轻轻咳嗽一声。
"隔音效果好象不太好啊......"
"嗯,旧房子......"
听到这些声音其实还没什么,记得刚来的时候某个半夜,他在客厅里认真地履行代练工作,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他那时也是一时神经短路,居然没反应过来,还纳闷地侧着耳朵去分辨到底是什么声音......正专注地聆听,忽然一声极响亮的‘啊--!' 吓得他握着鼠标的手一抖,屏幕上的人物跟着走了个之字形......
等明白过来顿时觉得全身上下都发了烧。狼狈到极点。想不听,偏偏静夜中那声音又格外清晰而有节奏,没完没了地响了大半个小时......
后来卫朝宣出来打水,一开门,看到坐在电脑前的他,脸红红、身子僵,视线闪闪躲躲无限尴尬......知道自己办事的声音已经全让别人听去了,原本心满意足的当事者瞬间也象是吞了个什么东西似的,一脸的抽搐。
他和卫朝宣都是正经人,正经人遇到这种事难免都觉得有些尴尬。第二天大家在餐桌上相遇,彼此一看,仍然会不好意思的避开视线。结果这件事到得最后,还是VV那个不正经的一句话解决。
"听到了?......那我叫得销魂不销魂?"
"......"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事者满不在乎的话,别人也会跟着大方起来。
从那之后,沈国栋的脸皮就算是被VV锻炼出来了。任他们在里面闹得天翻地覆,他也能麻木地戴着耳机自如地Cao纵人物,实在是连耳机都掩盖不住的时候,才会喃喃地嘀咕一句:"太夸张了吧......"
想到此处,沈国栋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霍英治盯着他道:"笑什么?"
沈国栋笑着摇摇头。"想起一件好玩的事......"
霍英治不出声了。
他也知道沈国栋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与他一起分享然后两人哈哈大笑。那是朋友间才会出现的事,他和他,还没到那么友好的地步。
他换了一个话题,仿佛轻描淡写地,"代练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嗯?"沈国栋看看他,适才那种因为想起那些趣事而生出的轻松感此刻慢慢退去,他谨慎起来了,慢慢地答:"还行......"
霍英治一手横在桌上,食指慢慢地在桌棱上划动,"这个,做不了一辈子吧?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次沈国栋没有回答他。他只是眉头渐渐蹙了起来,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住了他,目光中满含着疑惑、警惕和研判的神色,象是不明白他这么问到底有什么居心。
"霍英治,"他慢慢叫着他的名字,脸上难得的出现一种冷淡的神情。"你还是索性直说了吧,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32
霍英治看着他,忽然就想起何其轩临走前对他讲的那个关于信任的故事。
那个对别人充满了信心的人,在别人的议论中怀疑过、动摇过,最后却还是觉得人性不是那么丑恶的人,虽然当时何其轩从头到尾都没有道明那人的姓名,可是,他还是可以清楚地知道,何其轩说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骆云起。
"英治,你太Jing、也太现实了,所以你不相信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东西。你的内心世界太贫瘠。可是那个人......"何其轩眼中流露出一丝伤痛的神色,"那个人,却是个天真的傻子。"
是么......
何其轩说的话不是对他没有触动的。直到他离开,他也仍然坐在办公室里半晌没有动弹。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在他心里就有了一种怪怪的情绪,而与骆云起的重逢可说是一个引子,仿佛有什么隐藏在内心的东西被引爆了,这两个多月,虽然他离开了厦门,却不时地就会以那种怪异的心情想起他来。
现在,看到他的眼睛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对他的不信任,霍英治神情有点涩涩地,"我没有别的意思......"他顿了顿,象在考虑怎么说才合适。"我只是想......补偿你......"
在沈国栋错愕的眼光中他微微抬起头,有点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阳光。虽然是冬天,但阳光还是那么明灿灿地耀眼,让看的人觉得有一阵轻微的恍惚。
"我不相信有鬼神之说,但是我也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