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好!
只见戚少商一步步走近刑架,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戚少商正准备脱去外衣。
“住手!”息红泪双眼已是通红,向雷卷道:“雷卷你若是动他,我必和你翻脸!”她知道她不应该当众无礼,这样很失身份,很没礼貌,但她不能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雷卷颇为失望道:“红泪,不是我要罚他,是他在替顾惜朝赎罪。”
戚少商感激地看着不顾一切跑到身旁的息红泪,说什么都难以表达愧疚和谢意,似轻松地笑道:“红泪,你真是菩萨心肠,再帮我一个忙好么?”
息红泪垂泪连连点头,“我帮,我定当竭尽全力。”
戚少商附耳,悄声说道:“等一会儿,烙上降龙,顾惜朝的罪已还,他与连云再无任何瓜葛。我若是不幸,撑不过来,你定当要帮我实现这个心愿,不要叫连云的人伤害他。”
息红泪哭得衣襟皆是泪水,越听越觉得害怕,紧紧抱着他,“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瞧她哭得这样伤心,心中有一瞬的不忍,戚少商很快又硬了心肠,一字一句道:“红泪,你听见没有,你答应我。”
息红泪不断摇头,她不想再追问,为什么你待顾惜朝那样好,但是却要像交待遗言一样同我说话。戚少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戚少商声音压得更低,喉间已有了哽咽之意,“现在我只能相信你了,红泪,答应我!”
息红泪垂泪,狠狠咬着嘴唇,“我答应你,我向你保证!”但心里害怕得厉害,抓住他的手连连说道:“少商,你也要向我保证,你会没事!”
郝连神情复杂地看着息红泪拥着戚少商,开口道:“戚少商,这回我来行刑,也算咱们兄弟一场,我送你最后一程。”
息红泪从小妖眼中看到雪亮的恨意,心往下沉,“郝连。”
戚少商解开衣扣,有了红泪的承诺,终于可以潇洒笑了,“那就开始吧。”
手腕一重,咔嚓一声,被牢牢锁住。真有引颈待死的感觉。
戚少商何曾想过,自己是连云的当家竟有一天要落下最耻辱的记号,但一想到换做顾惜朝,他身体不好,怎么受得了?!
惜朝,这一刻想到的人,还是他。
怎么能不想?
从遇见他起,生活变化的速度难以计算,可他离开后,全世界便开始坍塌。惜朝,如果我和你的回忆可以形容,那么究竟欢城,还是废墟?!
“呲!!!”的一声,烙铁毫不留情地贴在皮肤上,激起浓浓白烟,痛得戚少商几乎失去知觉,他听见身后无数的惊呼声,只是他全然不在乎,只记得一个声音,他清冷孤独的对自己说,“戚少商,你会后悔。”
后悔?惜朝,你永远不明白,你的一点点悲伤,一点点在意,我需要多少的坚强去抵抗,我转身离开,不是我后悔,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再去爱你。
一定要烙下纹路,才算用刑完毕。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块烙铁才离开自己的皮肤,甚至戚少商都闻到皮rou烧焦的味道,不用看一定血rou模糊,几乎脱了层皮,整个背都不是他的。
他额前冷汗淋淋,紧紧抓着手铐上的铁链,支撑着站立不稳的身体,死死咬着牙,用力太猛,牙根咬得发酸,艰难开口,“顾惜朝欠连云的,从此以后一笔勾销!”
他一口气讲完这句话,一切情恨是否能从此了结?
一个岔气,在所有慌乱的声音中,晕厥过去,不醒人世。
戚少商昏迷的时候晕晕乎乎,做了一个遥远的梦,梦里顾惜朝和他在一起,那些情话依稀回荡耳边,顾惜朝说:“我爱你。”
惜朝,我也爱你。
“戚少商,我玩够了,那一夜算是什么,就算游戏结束!”
头痛欲裂,戚少商几乎疾呼,“惜朝!”
戚少商难受得紧,一只微凉的手覆盖在他额头上,担心道:“你这样挂念他,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找来。”
戚少商无所回答,似是睡着了,长久过去,才低低说道:“不用了,情义两消。”
随后轻叹一声。
若不是爱着恨着惦念着,如何在梦中都要唤他名字。
他说情义两消,若不是爱着恨着惦念着,又怎么说完这句话后,极悱恻地轻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分明是为了,他。
话分两头,那天戚少商带着重伤的厉南星离开,顾惜朝失魂落魄,沿着西九龙深旺道不知目的的走。
春天的海风还是冷的,不过顾惜朝感觉不到,心都空了一样,顾惜朝不觉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该去哪里顾惜朝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有的地方是再也不能去了。
该往,哪里走?
顾惜朝尚未想明白这个问题,突然脑后一痛,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很累很累,可以,睡么?
香港油尖旺
肮脏的小巷,是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