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清者是谁,浊者又是谁?”
丝丝缕缕,戚少商心头漫延上不知名的感觉。和顾惜朝面对面的说话时有种锋芒刺目气势咄咄的感觉,他太傲慢,傲慢得让人想还以颜色,然而当他转过身,那清落的背影又有种莫名的孤单。
戚少商站起来走近顾惜朝,从辟天顶楼办公室360°的环形观景台望去,光芒之下,是一片即将登场的欣荣,戚少商与顾惜朝并肩,他们看着同一个方向,“这个世界认定的清浊与否跟我无关,但是在我的辟天,所有一切都不是问题。”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的顾惜朝,“一开始我很奇怪,公司里有你这样的人物我竟然都不知道,一查才知原来是老冷瞒下你不少企划书。”戚少商眼中迸出一抹寒光,“你在他手下一定受了不少气,好在我现在找到了你,之前的错过没有关系,从现在开始,你来帮我,好么?”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目光,顾惜朝心头一阵快跳,戚少商说的话,为什么让他的心跳得这么快!
“来吧,没什么问题你明天就开始着手这个专项吧,我已跟行政部打招呼,让他们一切都配合你。”蓝图再怎么美好,不实施就成了浮云,戚少商已经离开刚才站的位置从新回到办公桌前,明显是才想出的决定,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马上有了不容更改的分量,“我申请了几个亿的专项费,计划份额几乎占到了公司明年整年计划的40%,玉器市场的胜负决定着辟天明年整体的业绩,那么就成立个专项组吧,专人专办动作要快,我调几个能干的人手给你。”
“不用。”两个字斩钉截铁,否定的力度丝毫不亚于下命令的戚少商。
戚少商一愣,转头看着顾惜朝从窗前回转,走到他面前坐下。
从来,辟天里从来没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尤其,是在他下命令做决断时。并不是觉得冒犯,而到底是什么感觉,戚少商一时也说不清楚。
戚少商看着言语眼神都泛着自信光芒的顾惜朝,目光不知不觉就停在他身上,“既然如此,你有用惯了的人,可以列出名单给我。”
“我不用帮手。”顾惜朝抬眸看着戚少商,一双透亮的眸子里全是傲气,“都是累赘,我自己就行。”
很久很久,戚少商看了顾惜朝很久很久,久到一贯目空一切不介意别人眼光的顾惜朝都被他毫不客气的打量视线看得不耐烦。
顾惜朝正要开口,只听“哈哈”两声,戚少商笑得格外爽朗,“有意思。顾惜朝,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人。”
完全不沾边的话,顾惜朝听得一脸黑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却听到戚少商认真的声音从背后追来,“顾惜朝,你负责的项目是辟天的眼睛心脏,任何困难,你只管来找我。”
短短一句话,顾惜朝却觉得背后有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推着自己,只要他展开双臂,就能御风而行。
然而,借力飞行,力撤时,便要粉身碎骨。他应了句“我知道”,却没有回头。
开了又关的门板,戚少商久久注视。他说的话都是身为辟天常务该说的,他对辟天的很多人才都说过这种话,然而对于顾惜朝,他的心思却存了一分不同。这份不同的心思,戚少商当日没有想通,但不久以后就明白,他之所以这么说,是真心想给顾惜朝一阵好风,想见他展颜欢笑。
辟天的办事效率在业界有口皆碑,不到一天的功夫就理出三层楼单独给顾惜朝。这样的专属专权可是辟天创业以来头一遭,非戚姓子孙员工,竟然能享受如此待遇。旁人唉声叹气望尘莫及可也无可奈何,三层楼的仪器,检测领域和所涉及到的专业知识绝不简单,任何型号类型的仪器顾惜朝都能驾轻就熟,而辟天里只有开理事会议和年度酒会才露面的常务,在一天里就要来见顾惜朝好几次,这样的面子已近乎殊荣。
项目发展会议,所有部门经理第一次见到常务身旁的年轻人,思维保持着高度集中,因为他们一向钦佩的常务都持笔沉思着顾惜朝阐述,关于制玉产玉地每一句话,甚至频频点头。常务都如此了,经理们岂有不拿纸笔记录的道理,除非是不想要自个儿的金饭碗了。
辟天,研究部。
“晚上有个宴会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惜朝,你看上去气色不大好,是不是累了?”辟天研究部的仪器室进门的地方上了密码锁,这里每间实验室都有上千万的仪器,挨个门上锁太麻烦,干脆把大门锁上,进进出出也方便。当然这锁对戚少商无效,他只用照照瞳孔便出入自由。
原本这是一道可以隔绝所有人的门,但现在戚少商却无拘无束的进出,顾惜朝不禁挑眉,注视着电脑不看他,声音不大拒绝干脆:“不去。”
顾惜朝很少对戚少商不耐烦,这一次倒不是因为不喜欢戚少商的提议,而是“惜朝”这一称呼,这么多年来只属过于一个人。
而这个人的父亲,才是自己现在真正的上司。
真正的……
体味着这三个字的含义,顾惜朝不禁心中冷笑。
“啪”的一声轻响,等顾惜朝回过神,戚少商已经合上了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