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们本是不信的。”药痴从怀中摸出玉虚传来的书信:“但是,这东西紧接着又传了过来,孙孙你看看——”
楚狸接过他递来的物件,面色一暗,竟然是羽眉。
“怎么会是羽眉?难道——”
齐子佩按住楚狸肩膀,摇摇头:“莫急,从长计议。”
“可是——”楚狸是知道这羽眉的,楚瑜时时刻刻将它带在身上的,而且此前楚瑜与他摊牌的时候极其重视这异形埙,绝对不可能轻易被人摸了去。
“连羽眉都被送回玉虚宫作为要挟,看来楚瑜的确是被楚逸软禁了。”药痴指节轻扣桌面:“这内门弟子被扣是其一,更令人担忧的是,楚国勾结若柳芙洵到底研制了什么?而楚瑜现在是否已经——”
他没敢继续说下去,言下之意,楚瑜是否已经被当做试验品参与到了实验当中,言下之意,楚瑜性命堪忧。
闻言楚狸眉头紧蹙,抚摸了下异形埙上气孔:“师叔祖的来意我已知晓,今夜即可赶往楚国。”
“孙孙你且缓缓。”药痴拦下欲要起身的楚狸:“今夜卦象,百鬼载道不宜出行。”
虽不知药痴是何意思,但他这卦象绝对是灰鳞要他转达的,灰鳞卜卦神乎其神,齐子佩听后顺势道:“天光破邪后出发!”
楚狸不信谁也不会不信齐子佩,听得齐子佩劝说,只能点了点头。
看见二人心中已经有数,药痴又讨了杯茶水,喝完了才走,临行前说了句:“此次极为凶险,天机甚密,我只能替他说这么多了——”
药痴走后二人看着异形埙也没了心情,虽然今夜大喜,房内却因此事已经冻如冰窖。楚狸眼中酸涩,盯着那异形埙愣神,喃喃道:“睡吧,我——”
没有下文,齐子佩将他一把抱到了床上,虽说二人紧密相拥,楚狸还是失眠一夜。
次日天光刚出之时,二人便出发了,当时整个芥子山还在沉眠之中,唯有二人脚步声轻传。出了芥子山结界楚狸才懂昨夜药痴卦象意思,当时金乌上空,芥子山下围聚的一干佞邪被晒得一下没了踪影。
它们的模样和当日圣泉中袭击楚狸的如出一辙,想是柳芙洵布下的后手,楚狸见之差点失声。
“没事,已经白日了。”齐子佩抚摸了下楚狸后背:“你见过这个?”
楚狸点点头:“那日圣泉,柳芙洵附身在这东西上面——”
他面色不善,齐子佩轻笑出声:“这是缠,无形凶魂凝结,昼伏夜出,逢金乌之气必死,若是让它成了气候,那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原来如此,只是——算了,时间紧急,我们还是去往楚国帝都吧!”
二人不再管那缠到底为何,匆匆御剑起身,赶往界河。
事实上楚狸二人本是准备直击皇都的,但行至半路,又觉得如此会打草惊蛇。
齐子佩说出楚国皇帝离界河十分相近后,楚狸便敲定二人在界河降落,之后潜入楚国皇宫。
界河乃是一条极宽极长的界限,划分南蜀和楚国,西起西极雪山,东至荒漠死地,虽不入海,却是有不少分支。其中楚狸印象最深的是每年冬天溯游的神仙鱼,虽然还是从楚瑜口中听说,不过现下正好冬日,可以一见。
二人在界河神仙村停驻,神仙村其实是个渔村,就建在界河边上,不知是以神仙鱼命名还是正取了神仙的意思,反正传说村中多是长寿之人。
楚狸和齐子佩是来刺探的,入村之时自然是打扮得像是出游公子,大氅披在身上,到底几分华贵,引得渔村村民多看了二人几眼。
神仙村应算是热闹的,入街就有不断的吆喝声,只是——
“奇怪,这神仙村明明是个渔村,卖鱼的没有,连点鱼腥味也没有。”楚狸和齐子佩并排走着,走了大抵有半条街才侧头低语:“按理说现在是冬天,正是买卖神仙鱼的好时候,怎么——”
齐子佩闻言扫视了下左右:“要么村中富庶,要么,河中有鬼。”
楚狸双目瞪得滚圆:“有鬼?难道——”
“恩。”齐子佩点点头:“你还记得么,我们下山后遇到的缠,越是往界河来,缠的数目越多,这界河说不定——”
“那怎么办?”楚狸兀自道:“我去问问。”
楚狸捏了捏自己的脸,将表情换得热络一点,转身凑上一处卖粥的摊子,摆下几枚铜钱:“老板,两碗糯米粥,一碟咸鱼渣碎。”
摊主是个二十五六的瘦弱小伙,一见这么多铜钱笑呵呵的说:“客官,多了多了!”
他将铜板退回来一半,又有些为难的说:“如今这年岁,可没有咸鱼渣碎吃咯,客观您们先坐下,粥就来,我给您配点家里腌的咸菜头头,你看可好?”
“成。”楚狸又将桌上铜板推回去:“这天寒地冻的你也不容易,现在不忙,收了铜板给我们说两句这里的情况如何?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这楚国神仙村哪儿好玩呢!”
摊主笑呵呵的收下铜板:“行!这神仙村可没我粥老李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