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老老实实地跟咱们走,也就罢了。若敢中途生乱,只管往死里砍。”一边说,一边沿沙盘比划行军路线,道:“小白,我俩护着主簿,边打边撤,把匈奴人引到孝之埋伏的地方。届时再以狼烟为信号,通知郡守率兵支援,如此一来,就算蛮子人多,也势必讨不了好去。”
李齐和郡守李雷见主帅如此冷静,布置得也有条不紊,这才逐渐放下心来,程五和齐小白得令后,也各自去军中安排,又提前踏勘沿途线路,属下将士也无不厉兵秣马,严阵以待。
到了和乌维王约定的那一日,贺言春提前一天便率部前往纳林湖,却在离纳林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拨营,缓缓行军至纳林湖畔时,远远就见湖边斜坡上,白茫茫一片都是匈奴营帐,营地里人马来往,好不热闹。
这边人马还离得老远,早有斥侯飞跑着去王帐报信儿了。营地里顿时安静下来,帐外的匈奴骑兵,都伸长脖子,朝大夏使者来的方向眺望。就见几队骑兵列队而来,身后旌旗在风中翻卷,露出老大的一个“贺”字,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一点惧意,纷纷握紧了手中刀柄。
在离匈奴营帐还有两里的地方,贺言春挥手喊停。夏军令行禁止,顿时人马整肃不动。这时便有几名士兵越众而出,抬出两张桌几,在匈奴和夏人的中间地带设置席位酒水,只等两位王爷前来递交降书。
屠休也忙忙地带人去了另一边,到自家王爷帐中禀报去了。贺言春和李齐坐在马上,都静静望着匈奴营地。草原九月,本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此时却剑拨弩张。起伏的牧草间,就见对面营地中亦是一片安静,只偶尔有阵阵风声和马儿嘶鸣声传来。
李齐不由忐忑,拨马到贺言春身边,轻声道:“大将军,您看这……,匈奴人那边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
贺言春也正眯着眼朝前望,闻言看他一眼,道:“主簿稍安勿燥,等我派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语未完,对面营地里忽然人喊马嘶地鼓噪起来,李齐脸色大变,贺言春亦是微微皱眉,盯着前方片刻,冷声道:“小白,你带一队人护着主簿,其余人随我来,咱们会一会乌维王去!”
平叛乱
风吹大旗,猎猎作响。广袤草原上,一彪人兵如利刃般直插向匈奴宿营地,营中骑兵万不料他们说闯营便闯营,仓促之间,有的纷纷走避,有的架弩拨刀,一时乱作一团,哭喊声震天。
贺言春长刀出鞘,连着斩杀四五人,夏军一路畅通无阻地闯了进去。及至到了匈奴王帐前,他才一勒马匹,那马前蹄高扬,长嘶一声停下来。紧随其后的夏军将士不等吩咐,纷纷围上来,拨出长刀齐声大喝:“贺大将军在此,何人胆敢喧哗?”
连喊数遍,声势如雷,将匈奴人都震慑住了,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这当儿,王帐里的人早被惊动了,纷纷掀帘奔出来看,就见帐外已经聚集了上百名凶神恶煞的夏军,其中一位年轻将军端坐马上,手中长刀犹在往下滴血。
那人面赛寒铁,杀神一般,指着帐中出来的几人喝道:“乌维王和孤涂王在哪里?”
早有军中通译把话翻译了过去,那几人也是万没想到夏军竟在转眼功夫已经到了眼前,不由相顾失色。这时便有一名衣饰华丽的髯虬大汉越众而出,战战兢兢地道:“我便是乌维王,来人莫非是大将军?”
通译从旁传了话,贺言春高居马上,又道:“乌维王,你既言投降,便该守信!如今率兵哗变,却是为何!”
那乌维王见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平虏侯,本就被夺去气势,此时被贺言春连番咄咄逼人地喝问,更是胆寒,忙分辩道:“大将军,我等并非率兵哗变,却是孤涂王那厮,走到这里又不肯降了,领着他部下要走。我两个争执起来,所以有些吵闹。”
原来匈奴二王中,乌维王一心想降,孤涂王却是恋着自家部族的那几片肥沃草场,又顾惜大单于昔日的种种恩情,一路犹犹豫豫。及至昨日到了纳林湖,孤涂王部下忽然收到密报,说是大单于根本无意怪罪两人,欲图加害之事乃是捕风捉影的谣传。孤涂王闻讯便想带兵回转,却被乌维王一席话说得又留下了。乌维王说,即使大单于一开始不想杀两人,如今听说他们领兵投降,只怕也非动杀心不可。孤涂王进退两难,夜里左思右想,不由迁怒于乌维王,深觉如果不是他出了这投降的馊主意,自己依旧率部族在草原上为王,多么快活自在!又想到归顺大夏之后,也不知要被那皇帝摆弄到何种地步,身家性命全都受制于人,所以越想越后悔,翌日一大早,任乌维王再如何劝解哄逼,他仍要整兵回草原去。
贺言春闯营之前,心里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念头,早猜到两王意见不合发生变故,闻言毫不意外,立刻道:“传我号令,所有人原地待命,敢私自奔逃者,杀!”
周围夏军立刻齐声高喝道:“大将军有令,所有人原地待命,敢私自奔逃者,杀!杀!杀!”
通译又让乌维王派了几十亲卫,用匈奴话远远地传了出去。本来sao乱不止的匈奴宿营地渐渐安顿下来。唯有西北角孤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