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心里痒起来,扯着人就要往榻上去。
方犁一边亲他,一边含含糊糊道:“不许再闹脾气了,不然我也要生气了!”
贺言春一面扯他衣服,一面有点委屈地道:“我闹什么了?是你怪我心眼儿小!……你还为了他骗我!真是说起来我就恨得牙痒……”
说着埋头在方犁肩上咬了一口,方犁疼得长长抽了口凉气。贺言春不由又后悔,忙朝咬的地方亲了好几下,道:“以后还为了他骗我么?”
方犁无奈道:“什么时候骗你了?你迟来一步,我就打发他往庄子上去住了。你非要胡搅蛮缠……”
贺言春听说要打发他走,这才放心少许,转念想到郭韩要去自己亲手打理的庄子上住,复又愤然。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如今只得由他去了。想了想,又撒娇卖痴地道:“那你不许背着我偷偷去看他!”
方犁躺在榻上,叹气道:“我就算去看他,不过两人说说话儿,又不曾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被你说得如做贼一般?你信不过他,总该信我罢?”
听口气这是真的恼了。贺言春扑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好大一会儿才闷闷地道:“那年你跟他一道儿品茶,聊得心花怒放的,我都记着呢。我常想,若不是……若不是他昏了头要对你用强,你俩这么投契,说不定你后来就许他了呢……”
方犁惊呆了,道:“放屁!我什么时候心花怒放了?若不是有求于他,上赶着要去巴结,你当我愿意跟他说话?还亏得你记恨了这么多年!你这脑子里整天瞎琢磨什么?我可真想扒开看看……”
说到后来,不由咬牙切齿朝他额头上戳了几指头。贺言春低头任他戳,半晌才幽幽道:“我又不会煮茶,棋也下得不好,论起风雅来,可是比不过某些人。”
方犁恨道:“你跟人比什么风雅?一个军功在身的将军,又是御赐的侯爷,成天琢磨绣花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怎么还要跟人比煮茶?天天那么些军务,还不够你忙的,竟还把你闲成这样?”
说着发狠朝贺言春屁股上拍了两把,贺言春被他训得俯首帖耳,一声不敢吭。方犁等气略平了些,才又道:“你也晓得,我年幼时便失怙恃,虽有伯父堂兄,那些人你也见过,谁是好相与的?那年在常平,虽是为了生意才认的干娘,老人家却一直对我疼爱有加。这些年托人往京里捎过多少吃的用的,我虽不缺东西,却也贪恋这份温情。虽不能常在跟前孝敬,能为她解解烦忧,也是好的……”
贺言春听了,心里也酸涩起来,委委屈屈地搂着方犁道:“我不恼郭韩了,你别难过,好不好?以后你也拿我当亲人,我加倍对你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不跟你犟嘴了,好不好?”
方犁看看他,笑了起来,抚着他头发轻声道:“我说这番话,不过是叫你明白,我对郭大哥好,是看在干娘份上。我对你的一片心意,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贺言春惭愧道:“我明白的,我只是……看不得你对旁的人好。只盼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人,这样才好。……我心里眼里,也只有你一个!”
方犁把头抵在他颈窝里,低低笑道:“知道了,以后便只对你一个好!可别再胡乱吃醋了,小心人笑话。”
贺言春忙乖乖应了,两人搂着说了会儿话,不免要在被窝里做些不可告人的事体。贺言春为讨方犁欢心,越发处处体贴,方犁也一腔温情软意,都化在他身上。没多久,便都将之前的一点不快丢到爪哇国去了。
远小人
郭韩在方家住了两日,便嫌不自在,要搬去城外田庄住,方犁见留他不住,只得让墩儿带人护送着去了。晚间平虏侯过来,打听到瘟神出了城,嘴上假惺惺地惋惜了两句,实则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他军务缠身,还要每天往方家跑,委实分身乏术。直到郭韩搬走,这才不再夜夜赶回城里来。方犁心里明镜似的,却因每日里也各处忙碌,监督赶制新式战车,也没功夫跟他细究根底。直到府衙里事务少些了,这才出城去看郭韩。出发之前,为免得贺言春日后说嘴,干脆把小殷也带上了。
几人到了城外田庄里,正逢郭韩在花园子里闲坐。见方犁来了,郭韩忙让人生火炉,煮上新鲜好茶,两人边吃边聊。郭韩道:“怎么今日你自己来了?你家那位君侯放心么?”
方犁笑道:“青天白日,又没个土匪盗贼,有什么不放心的?”
郭韩挑眉道:“你少蒙我!那醋瓮可不是防我跟防贼似的?”
方犁略感歉意,正要劝解,却见郭韩得意洋洋地吃着茶,道:“咱就是要让他嫉妒!好兄弟,当初是哥糊涂对不住你,这些年里,你也没忘了哥罢!”
方犁哭笑不得,正色道:“阿兄!你若再说这话,小心我大耳刮子抽你!为了你,干娘险些不曾急死!阿嫂一个妇道人家,千里迢迢地赶到我这儿容易么?费了多少心血和银子钱,才保住你一条命。你个没良心的,转头就拈花惹草,你对得住她们么?”
郭韩见提起老娘和娘子,这才有两分愧色,忙瞥了一眼旁边站的小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