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雨柔。
程钺赶紧打过去:“怎么了妈?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什么。”景雨柔欲言又止, 想了想, 又道:“……就是想说, 你们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啊!”
程钺:“……”
“苗苗还这么小呢,我昨天在你家里跟她睡了一个晚上,那叫一个闹……一个孩子都这样了,再添一个怎么也得过几年啊……”
“咳, ”程钺连忙打断她的话,“你这想的也太多了吧!”
“我哪里想多了!你看当年我和你爸好久才有了你!你们俩呢?啊?就那一个晚上……”
白潇刚榨了果汁,回头就看见程钺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待到他挂了电话,疑惑地问道:“阿姨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们赶快回去……”
*
景雨柔在自己家里呆着心情也不好,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准备在儿子家里住几天, 逗逗程渺渺调整调整心情。
可是万万没想到, 就是出去过了个夜回来, 这个白潇越来越嚣张了!
整天没事了就缠着程钺,从一个屋子跟到另一个屋子,两个人每天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黏糊。
有一天梅姨回老家去,带来一大袋新鲜的山韭菜,想着哪天包饺子,于是晚上的时候就在一点一点择韭菜。景雨柔横竖无事,无聊的很,就来了兴致,非要和梅姨一起择菜。两个人没什么聊的,择菜倒是认真,只是偶尔说上几句。
没想到正择着菜,她就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程钺从楼上下来,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白潇。
楼下悄无声息的,程钺实在是没想到她们两人竟然都在客厅。看见两个人都看着自己,程钺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侧了侧头,小声对白潇说:“你放手!”
白潇:“我不放,就要当你的颈部挂件!”
景雨柔 & 梅姨:“……”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一瞬间,景雨柔竟然体会出一种丧偶老人一般的凄凉,回头一看,梅姨倒是笑得好生欣慰。
景雨柔深吸一口气,一边在心里吐槽那对小情侣不顾长辈的心情,一边泄愤一般地把一片韭菜叶子揪成一段儿一段儿的,梅姨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景雨柔就和一个姐妹出去散心去了——在哪呆着都难受!
出去浪了几天之后,因为姐妹临时有事,她们就一起提早回来了两天。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景雨柔就没去儿子那里,直接回了自己家。
别墅二楼窗帘拉着,隐约有灯。她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就听到从楼上传来一阵娇俏的笑声。
“……”
景雨柔就这样保持着开门的姿势,静立在门口。
紧接着,就听到了程云哲说话的声音。
景雨柔此刻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站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而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假人,否则,她的内心怎么可能一点波澜都没有呢?
在几个月前,当知道程云哲出去花天酒地的时候,她还会极其愤怒,家里的陶瓷器皿被她摔了一套又一套。
而此刻,她竟然在想,梁溪宁到底还是比她小了五六岁,这笑起来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
如果不做小三,她的人生应更会过得更好一些才对。
然而现在,大概地狱更加适合她。
至于程云哲,那个一直被称作她的丈夫的人,怎么还没有遭到报应呢?
她忽然想到,好几个月之前,程钺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问她:“我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机讨好一个人渣!”
那时候,她根本就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然而此刻,她却莫名地意识到,她该醒醒了。
旧梦已逝,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屋子里冷气充足,而外面纵是夜晚,也还是热浪滚滚。
景雨柔就在这冷热交替之中站了很久,听着楼上窸窸窣窣地声音,心中的怒火终于后知后觉地到来。
然而在这怒火之中,她竟然想到,过两天要和闺蜜去参加酒会,总要有一套合身的礼服才行。
景雨柔几乎被自己逗笑了。
她伸手,把拉杆箱从门外提进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拉杆箱顺着她的力道侧倒过去,砸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的巨大声响,在安静而黑暗的客厅中回荡。
楼上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片刻,又传来了有些惊慌的脚步声和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
楼梯处的灯亮了,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出现在景雨柔的视线里。
三人僵持了片刻,还是程云哲先出了声:“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景雨柔没有回答,踢了踢挡在眼前的行李箱,向前走了两步,走进了灯光能够照射到的范围之内。
程云哲终于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