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寒声在碰上魔尊化体的那一夜真的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
那样的恐惧对于一个心智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来说,必定是铭心刻骨的。
陶然摸了摸寒声的头,在他的耳边柔声说道:“寒声不怕,我这就来救你了。”
寒声呜咽了几声,往陶然的怀里钻了钻,然后嗫嚅道:“阿白救我……”
陶然愣了愣。
在危难之际,这孩子最想要依靠的人必然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强大的广白。这一份珍贵的孺慕之心,现在看来注定是要牵系在广白的身上了。
他想事情想得出神,一时间竟忘记了手中握着的瓶子。
正当他的内心生出几分遗憾的时候,两条细瘦的手臂突然环住了他的脖子,还没待他反应过来,一双柔软而冰凉的嘴唇便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带着几分胆怯,几分犹豫,在唇与唇相贴的时候,却又款款滋生出一种怪异的甜蜜来。
陶然惊愕地瞪大眼睛,抬手下意识地推开寒声,在看到那双满含痴迷和不安的眼睛时,又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
谢川柏脸上写满了“卧槽”,广白却依旧淡定,只是冲他挑了挑眉,眼中的神色暧昧不明。
他之前开玩笑跟广白说过,等寒声长大之后就让他把陶然给定下来,没想到现在事情貌似还真的在朝着他当时胡乱设想的那个方向发展。
话说回来,陶然不过二十岁,寒声十二三岁,差个七八年也不算太夸张。
“在想什么?”广白注意到了谢川柏一下子丰富起来的表情,饶有兴味地问道。
谢川柏道:“在想他俩有戏。”
那一边,寒声跟陶然的嘴唇已经分开。
寒声仍旧紧紧搂着陶然的脖子,张了张嘴,轻轻吐出两个字:“阿然?”
这一声“阿然”唤得悠长而又感情丰沛,听得陶然微微发怔。
“阿然,我怎么了?”寒声茫然地问道。
“你受了迷药的蛊惑。”陶然对上寒声的视线,脸上一阵发烫,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已经没事了。寒声最厉害,自己恢复了过来。”
寒声眨巴了几下眼睛,似懂非懂地答道:“噢……没事了就好。”
陶然伸手将他从地面上拉起来,晃了晃鹤颈瓶中所剩无几的ye体,又走回到那幅拼图的前面,伸长脖子看向暗格,这才发现那个送出鹤颈瓶的洞口旁边有两道极细的凹槽,延伸向暗格的两侧。
陶然看看手中的瓶子,然后将瓶底的ye体往两道凹槽中平均地倒了进去,接着浅绿色的ye体便顺着凹槽流向两边,短暂的寂静之后,石室的四面墙壁里面都传出了水波流动的声响。
再过一会儿,四道水流像是汇聚在了一处,一齐流进更宽广的河道里边,聚水成涓。
水流强劲的力量推开了某个沉重的物体,石头与石头摩擦的声音响起,一番水流冲力与石块定力的角逐之后,四人正前方的那面墙壁中央的一块石块轰然倒塌,紧跟着奔涌而来的水流如瀑般倾泻进了墙壁下的沟渠里面,流入地下。
这一阵动荡过后,呈现在四人面前的,赫然是一个出口。
跟之前走过的隧道比起来,石室前方的道路简直是通衢大道,既平坦又宽敞,没有蛛丝也没有骸骨,连机关都消停了。
“川柏,你受了迷药的影响之后,看见了什么?”陶然边走边问道。
谢川柏答道:“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陶然点点头,很知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迷药,以往读过的卷宗上面也没有记载相关的资料。从寒声刚才的反应和谢川柏的叙述来看,那种迷药的效果果真是将人的意识塞进一个最令其感到痛苦的场景里面,将之困囿其中。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能全程淡定地在那里玩拼图?”谢川柏疑道,“那迷药对你不起作用?”
“嗯,我虽然也闻到了零陵香的味道,但我没有受到迷药的影响。”陶然答道。
“神棍,莫非你百毒不侵?”谢川柏调侃道。
“川柏折煞我了。”陶然讪讪道,“至于迷药对我不起作用的原因,兴许是我并没有什么痛苦的回忆吧。”
谢川柏一愣,然后勾起嘴角:“你倒是过得自在,无忧无虑的,真叫人羡慕。”
“今后大概没办法继续无忧无虑了。”陶然苦笑道。
谢川柏想到此时他们的处境,深感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回头看看被陶然牵着乖乖走路的寒声,一肚子坏水又开始泛泡:“小鬼刚才很神勇嘛。”
听谢川柏这样说,寒声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头恨不得埋到地底下去。
虽然亲吻陶然的时候,他仍旧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但只消稍稍回忆一番,他还是能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
谢川柏见寒声一副蔫蔫巴巴的样子,倍感无趣,也就收敛了调侃他的心,转头看向身侧的广白,似是漫不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