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寒说:“制定作战计划,就得将这‘可能’考虑在内。”
李东池不耐烦道:“你们太理想化了,畏手畏脚怎么抓得到人?你们不愿意动游客,金乌愿意动,怎么你们还要在抓捕他的时候盯着不让他杀人?”
陈争接过鸣寒刚才的话头,“我们需要两支突击小组,一支的目标当然是梁岳泽,另一支的任务是解救韩渠。我刚才想了想,韩渠存活的情况下,一定会在和梁岳泽非常近的地方,但两件事由一支小组来完成,难度太大了。有两个小组的话,也好互相接应。”
鸣寒正要拒绝,陈争却说:“李队长,你可以跟着我。”
“梁岳泽控制的人不少,但真正的亲信一定不多,再加上金丝岛上有上万游客、服务人员,我觉得派出一支精锐小组,直接缉拿梁岳泽,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鸣寒一边说一边画示意图,“‘擒王’小组人数不必多,但要打梁岳泽一个措手不及。其余警力、特勤用于及时疏散平民、吸引梁岳泽注意,在必要时刻执行追踪、高强度攻击等任务。”
李东池啧了声,“那我想跟在你的小组里长长见识呢?”
确认梁岳泽就在金丝岛,接下去就是想办法围剿,但金丝岛很特殊,它上面既有许多无辜的游客,又有大量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别说上面藏着梁岳泽,就是没有“量天尺”,警方也不好行动。
说着,李东池模仿瘾君子嗑药时的样子,“能去金丝岛上享乐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包括你们那七位公民。金丝岛主打的是什么?他们要是没这些需求,来金丝岛干什么?”
会议室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肃然,李东池被拉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焕然一新的情绪中,他的眼里多了一份认真,“我和你们一起行动?”
陈争说:“李队长,我们机动小组加上特勤,来的人不少,但大型装备需要你们支援,你和我一起,有任何突发情况,我们的反应能更快。”
李东池脸色很难看,锁定梁岳泽是大功一件,金丝岛也是他所觊觎的财宝,他本意是集中警力,把军队也调过来,直接用火力清洗金丝岛,金乌再有能耐,也插翅难飞。如此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私心,张家和其他地头蛇经此一役被赶出金丝岛,他手握权力和金钱,金丝岛的重建由他说了算。
鸣寒对他笑了笑,“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陈争看向鸣寒,投影仪的光影下,鸣寒的侧脸凌厉得就像被月光雕刻的雪山。
龙富生打圆场,给李东池递了个眼色。
陈争打断,“李队长别这么急躁,这不是在开会想办法吗?”
李东池说:“鸣警官的意思是,梁岳泽要以金丝岛为根据地,蚕食我的地盘?”
李东池要笑不笑,“我当然会全力保护华国公民的安全,但恕我直言,我们是在和犯罪分子搏命,要想不波及任何一个平民,这可能吗?”
鸣寒蹙眉看了看陈争。
鸣寒张口,陈争已经转向他,眼神坚定,没有拒绝的余地,“鸣警官的任务是解救韩渠,如果韩队在我们到达之前没有死,那就务必将他活着带回国。”
金丝岛上纸醉金迷仍在继续,闪烁的灯光、缤纷的烈酒、瘾君子眼中光怪陆离的
然而华国警方似乎不给他清洗金丝岛的机会。他勉强地笑了笑,“鸣警官有什么想法?”
至秦入侵金丝岛网络,发现异常时,李东池也带回了关键消息,金乌及亲信目前就躲藏在金丝岛,他们似乎是在绿宝石宫殿乱战后的次日来到金丝岛,很可能会以金丝岛为跳板逃离国。
鸣寒在岛上几片重要建筑群一指,“密集的人群就是他的武器,直接作战,必然伤及平民。但阵仗小了,他又会像上次那样逃之夭夭,他可能养了不少替身。再加上张家已经被他控制,他行动起来会更加方便。”
“我不想伤及平民,金丝岛上的游客里,已经确认有七名华国公民,他们的安全我必须保护。”鸣寒平静地看着李东池,仿佛早已看穿他的想法。
金丝岛最大的投资方张家曾是国南部的武装头子,十数年前和国警方合作,肃清蕉榴市以南的武装和犯罪分子,云泉集团未能吃下金丝岛之后,各方势力在金丝岛你方唱罢我登场,张家靠着国警方的背景,拿下金丝岛的一半生意。如今张家和国警方仍有利益往来,但联系早已不像过去那样频繁。
李东池将张家集团几个主事人的照片拿给陈争看,断言梁岳泽已经控制了这其中的某些人,不然警方前两天不会丝毫风声都听不到。
李东池按了按手指,一股热血涌了起来,“行,我就听你的!”
李东池专心地听着,“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人需要包围金丝岛?”
“梁岳泽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不然他在我们还没查到金丝岛时,他就应该离开国暂避了。”鸣寒执行过多次围剿的任务,擅长任务前的分析和部署,他盯着金丝岛的实时地图,眉心皱得很紧,“梁岳泽不走,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几秒后,鸣寒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