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凌将牛二带回自己的住处,并告诉他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他的新家了。本以为娘跟叶子他们住在一起,没想到是单独居住。能天天见到娘,也方便去找叶子,他自然开心。庭院中有许多树木植被,因为天以黑,看不清楚。牛二自己单独住一间小厢房。推开门,屋内非常整洁,纤尘不染,一颗漂泊的心终于有了停靠的港湾,家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又稀里哗啦地哭了一场。修行之余,牛二就跟着叶子在寨子里到处转悠,逐渐把寨子里的情况摸透了。一些大人们看向他俩的目光并不友善,连同龄的孩子也有意躲着他俩,不跟他俩玩。牛二倒也不在乎,毕竟自己差点杀死他们的寨主,他们没有表现出敌意就很不错了。这期间也遇到过那个叫梁三田的横rou男,叶子管他叫三伯伯,别人大多叫他梁教头。牛二虽然已经对他没多少恨意了,却异常讨厌他。因为他看到叶子时总是喜欢咧着嘴大笑,一笑起来那满脸的横rou就被挤成一堆,要多难看有多看看,可他偏偏以此为荣,乐此不疲;而看到自己时板起的脸感觉能Yin出水来,眼睛瞪得凶光毕露,一副专吓小孩的吃人相,走到近前时不忘骂一句“小兔崽子”。记得第一次遇见他时,隔着老远就听到他在那里叫喊:“小兔崽子你不是很横么?来打我呀!”后来因为叶子的抗议,后来就只剩下前边四个字了。讨厌一个人从心生恨意那一刻开始就很难再生好感了。横rou男的那副表情一开始也确实效果明显,吓得牛二大气不敢喘一下,还好叶子及时提醒道:“他不是真的凶你,只是想吓唬吓唬你。”打那以后他再怎么扮凶,牛二都只想笑他幼稚了,但也不能当面让他下不来台,毕竟复仇之事还得问他。洛大寨主那里,也就是叶子家里,牛二住下来的隔天就去负荆请罪了,依旧是不修边幅,本以为他还在卧床休养,没想到竟跟正常人一样,丝毫看不出来受过重伤。“都说我那一掌重,也没见他怎样呀……肯定是干娘调理的好……”牛二不由得这样想。比起那姓梁的,洛大寨主笑起来就豪爽多了,很有男子气概,“要是刮掉满脸的胡子,把那鸡窝似的头发理一下,身上简单拾掇拾掇,肯定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牛二私下里曾跟叶子这样提起过,但是叶子很无奈地回答说:“自从娘走后爹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也许这样能减轻他内心的伤痛吧。”除了牛二专程来道歉那一次,洛承从未再提起过自己挨过那一掌的事,每次见到牛二都只是提醒他别被叶子带坏了,要好好修炼,还不时替他把把脉,告诉他行功运气时要注意的一些地方,丝毫不把他当外人。这让牛二不再背负沉重的愧疚感,否则心性上总会对修炼有所影响,渐渐地他也对洛大寨主格外的崇敬了,也知道了洛大寨主的本名叫洛承,是一名初阶巅峰的武修。洛承跟沈凌一样,在外边的时间要比在家的时间长,沈凌是一头扎进书堆里了,而洛承则是经常去寨子外面,有时一走就是好几天。这也导致叶子跟牛二俩整天就跟放养一样。至于彭老头,自从他渡完真Jing后牛二就再也没见过,倒不是不想去找,而是叶子拦着不让去,她说彭爷爷平时虽然闲不住,喜欢到处溜达,但家里从不接待任何人。牛二不得不信,因为他去过彭老头的住处,破烂的院门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副对联:闲人免进,礼者休来。摆明了拒客门外。木门因日晒雨淋,好多地方都已经开裂了,唯独这八个字纹理清晰,崭新的像是刚刻上去似的,看过之后竟不会让人觉得丑,反倒觉得这几个字本来就该刻成这样。牛二纳闷跟叶子讲到:“这字中即便暗含真气也不应该持续这么久哇,照理说早就该消散了……”叶子被逗得直乐:“你就不兴人家隔段时间重新描一下么?”“……”叶子还提醒说这几天在寨子里没见到彭爷爷,他很有可能是在闭关,毕竟损耗一滴真Jing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至于牛二问的大约闭关多久,叶子给出的答复是他闭关结束你自然就会见到他在寨子里四处溜达了。日子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一个月,这天两人正打坐修炼呢,牛二突然说道:“叶子,我终于可以突破了。”“突破到中阶初武么?这么快嘛!?”叶子竟然显得比自己还激动。牛二尴尬地挠挠头:“哪有,只是从‘预备武修’突破到下阶初武……”
叶子一下子没了兴致,一盆凉水浇了过来:“那算什么突破啊,害得我大惊小怪!说好听点叫修行突破,说难听点就是人家都进门好久了,你两只脚才刚刚迈进来。什么时候突破到中阶初武,哪怕是下阶巅峰你再跟我显摆吧!”牛二一阵无语,自己哪里是显摆啊,不过是跟你说一声而已嘛。叶子看似不关心,还是提醒他道:“丹田气满,周天循环,心无旁骛,气脉接连,上经泥丸,下行涌泉。三圈下阶初,六圈下阶中,九圈下巅峰……”要想突破,首先得让能储存真气的丹田及全身xue道全都处于真气盈满的状态。突破时需要将丹田内的真气在极短的时间内挤压到全身脉络中去,就像是用力攥紧shi衣服一样,但这一动作只有在丹田内真气满盈的状态下才能做得出来。倘若自身脉络过细便承受不住,瞬间释放出来的真气会将脉络充裂,这时候真气便会沿着破裂的脉络流出,而流出的真气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透过体表直接消散到了天地间。哪怕脉络只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