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儿,紧紧的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回应。流无情抱着段之臣,捧着她头,白发散落在他手背上,怀里。那张开始衰老的脸,毫无血色,像个活死人一样,没有反应。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温柔拂上段之臣的脸脸颊,目光深沉,指腹轻轻的摩擦,来回的游走,想深深的印在手上,心上。俊俏的脸全是泪水,哽咽声沙哑而醇厚无力:“臣儿,你还怪我是不是?都是我的错,没有好好保护你,没有好好保护鱼阳公主和她的孩子,更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所以你要离开我是不是?想要惩罚我是不是?你要是恨我,想找我报仇,就醒过来好不好,我保证绝不会还手。不要去丢下我回到你的世界去,如果你丢下我,我会在这个世界活得生不如死。”一滴眼泪落下,手指轻轻的抚着有些温度的脸,揉捏着那头白发,流无情低下头,吻落在了段之臣冰凉干裂的唇瓣上。温柔、深情、无奈的亲吻着她的唇,并没有深入,想把这一切美好都停留在这一刻,就算这分钟她真的要死了,他也会陪她一起死。身后,站着卫子扬,寒匀枫,东方邪一,周贞霆,甚至还有刚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的宫昭玉。几人各怀心思,却都是一个表情,很是诧异,很是惊讶。从没想到,一直冷酷无情,杀人如麻,从不近女子的流无情,竟然会深情到这地步。结束这个亲吻后,流无情换了姿势紧紧搂着她,让她的头靠他的肩膀上,身体在他的怀里。仿若要把她揉入骨血,喘息的间隙,吻着她的白发低喃:“臣儿,臣儿,臣儿……”一声又一声的轻唤,却在拥挤的屋里显得那么无力,没有人回应。这一夜,流无情就这样抱着段之臣坐了一夜,没有人上前去劝阻。没有解药,段之臣虽然有心跳,有脉搏,却迟迟不醒来,每天她都安静的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毒也会侵蚀她的身体,脸上的皱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瘦弱,呼吸也渐渐变得缓慢。流无情自从那天来到驸马府,守着她后,就再没有离开一步。每天像一个木偶守在床边,给她画眉,涂抹胭脂,梳理白发,擦洗身子,换衣服。自己却滴水未沾,也不吃饭,也不和任何人说话。皇宫里的事务一直由寒祈睿处理,卫子扬偶尔会来看看段之臣的病情,东方邪一想等段之臣真的断气之时,把她带回东方国。宫昭玉准备回国,周贞霆只要有时间都会来看段之臣有没有醒过来,只有寒匀枫每天都住在驸马府里,时常的出现,却不说话。这样日子连续过了6天,流无情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在给段之臣洗澡之时,昏倒在地,还好苏儿发现得及时,安排人去找卫子扬来驸马府。流无情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之时,身体的体力恢复了不少,脸色也血润许多,Jing神也没有那么憔悴。躺在床上,发现自己还没死?他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无形的折磨。睁着一双黑眸,深深的抿了抿干裂的唇,准备起来之时。屋里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没想到,三年不见,你如今落魄成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流无情闻声而起,视线与那人眼神交汇。
身体有些虚弱,许久才缓缓启口:“凡虞。”凡虞身穿银袍坐在离床边不远的椅子上,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的狐狸,面带深沉,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看似有一张干练而隐约带着一丝丝仙姿的脸,俊美非凡,气质尊贵,成熟稳重许多,浑身散发着耀眼而脱俗的仙骨之气,明眼一看就是一位修炼的得道高人。“悠谦,你真的很爱那个女子吗?”凡虞抬眼望着流无情,认真的问道。对于凡虞的称呼,流无情并不讶然,因为只要是他信任的人,都是以歌悠谦这个身份结识的。流无情坐床上,也看着凡虞,狭长的凤眸闪烁着一丝异阳的光芒,有些兴奋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凡虞的面前。“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她?”凡虞闻言唇角轻扯一个完美的弧度,手指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狐狸,迎上他的目光,笑意淡淡:“没有。”流无情听到答案心里不由的泛起一丝丝失落,面色一缓:“我去看看她。”话说完就不顾凡虞的存在,直接迈步向段之臣的庭院走去。凡虞面色不变,唇角仍还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抚摸怀里狐狸的手停了下来,淡然的声音响起:“银狸,你真的确定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吗?”怀里的狐狸听到主人的话,乖顺的点头叽叽两声。“我知道了。”凡虞有与灵物沟通的能力,听到准确的答案后,便把狐狸放下来,起身向流无情离去的方向走去。8天了,整整的8天了,段之臣仍还是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反应,除了脸部衰老以外,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脸部有变化,还有心跳,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屋里,段之臣静静的躺在哪儿,一头白发那么炫目夺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因为衰老程度严重,近看像一个活到80岁的老人一样,再怎么苍老变化,也遮盖不住她耀眼的气质和容颜。流无情从进屋后就坐在床边,两天没见,除了脸部的变化,其他都没有变。伸手握住她有些温热的手,深情的看着她,略带有些生气的说道:“臣儿,你老了?可我还没老呢?你知道吗?原来你老了的样子还是这么美丽。”“不管是生是死,只要是你心脏停止那一刻,我会陪你一起离开。”“或许你是恨我的,恨就恨吧!总比没有了爱,还没有恨好。”“你想听歌吗?就是你那日唱给我的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