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就是了!”林倾夺下袋子,塞进了床头柜的下层。
大门处的电子门锁发出几声声响,接着咔嗒一声,门开了。
“你主卧有厕所,所以客厅的厕所所有权在我,我们互不干涉。”
“这个要求没有问题。”
这股味道闻久了,心头越来越酸涩,回忆几度来势汹汹地欲涌出,硬生生被林倾强压了下去。
“咳,我接着说。”林倾清着嗓子,继续宣布条规。
以前江时衡是个非常随性的人,生活中没有什么条条框框。过度在意家里的整洁和秩序,都是因为林倾才养成的习惯。
“你说完了,那到我说了,可以吗?”江时衡注意到他的目光闪避,却仍直勾勾地盯着林倾。
滴滴滴
林倾见江时衡一会儿开心、一会心情变差,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好的。”
“兄弟之间,说什么请不请的。”
太久没见,想把眼前人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多看了几眼,嘴角压不住地上扬。
他的个头也在一般人之上,只是肌肉纤细了些,可江时衡还是能把他完全包裹住。
“什么啊,那么紧张,不会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林倾是不是也会在床上和别人撒娇、在别人身下呻吟?像以前那样媚态尽显地扭动腰肢,敏感得不得了。
“那你不吃?”
“林倾。”
林倾的要求说了一大堆,江时衡只有这一个简单的提议,林倾肯定会好好遵守。
“不可能。”林倾的心沉了一沉,“他在国外,不会回来了。”
往日的回忆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空气都变得黏腻几分。林倾听这江时衡这么说,心脏恍惚间漏了一拍。
“这是什么东西,放杂物间还是放你卧室?”
江时衡面色又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林倾回过头,发现陈之明拿着的东西,立刻走上去,“这个给我。”
陈之明也看出林倾的沮丧,跟上前安慰。
陈之明走进房间,见林倾垂着头,拿着消毒液四处擦拭。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林倾倒也好奇江时衡会变成什么样。
江时衡转念一想,万一因为这样,林倾会不会每晚都住到那人的家里。
“就当三年青春喂了狗!”陈之明拍拍林倾的肩膀。“别想了。”
当时和林倾同居,江时衡早就摸清了林倾的洁癖习惯。
“不带人回来过夜。”江时衡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男朋友也不行。”
“好的。”
中学的骄傲少年,万众瞩目的林倾,怎么能被这样对待!江时衡太不懂得珍惜了!
听说林倾是被断崖式分手的。陈之明知道这个消息后,也跟着暗暗骂了江时衡好几天。
“你说吧。”林倾嘴上应着,但不免有些疑惑。
打闹间,客厅传来有微弱的声音。
陈之明开着玩笑,将箱子里的一个袋子拿出来。
林倾回过身,却没发现江时衡原来离自己那么近,整个人险些撞进对方的怀里。
“公共区域的垃圾必须每天倒,不能过夜。”
“过了晚上十一点后,如果在公共空间活动,声音尽量降低。”
和他在一起,从来没后悔过。
闻着难受,之后和室友商量一下,让他把这香薰撤了吧。林倾急于想从这香气中逃离,从客厅又走回了卧室。
江时衡跟着走到他的卧室门口,本想拉住他的手臂,可又怕逾矩,于是手拉着门框。
“等我打扫完,请你吃饭。”林倾转了个话题,将关于江时衡的事情全部抛去脑后。
不能多想。
“好的。”江时衡正起身子,认真地等待林倾接着说下去。
林倾想过,即使知道结局不会好,他也还是想和江时衡一起度过这三年。哪怕要再经历一次那噩梦般的痛彻心扉。
达成合租协议,林倾也没有留在客厅的理由,说着早点休息,然后准备回卧室。
之明注意到林倾在观察香氛,也凑上前。
“谁说的,我吃!我得找个贵的餐厅,不能便宜了你。”
他享受着两人久违的对话,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怒目而视的对话。
和室友的。
“都过去了,没事。”林倾说着,顿了一顿,又开口,“你也不要这样说,他对我挺好的。”
林倾一连说了好多,江时衡都一一答应。说话时,林倾有意地避开江时衡的眼睛,只看向他的脸庞,或是衣领。
“这我知道的。”江时衡的声音又变得柔和。
明明两人没有触碰分毫,却分明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包
而且那么多年来,林倾从不带人过夜。
他觉得自己还没法与江时衡对视。
“应该是室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