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药铺,你便看见店内一隅摆设一张小供桌,案上供的是你司药元君,神像小小一尊,却雕得极jg细,你不免莞尔。
只见君吾瞥了一眼那供你的神桌,你便会意,在凡间若是用神官名称怕是会招来侧目。
人人都要相争找你,好在你行医经验十分足够,也不是没遇过这类情况,纵使忙得不可开交,仍不曾出现混乱的场面。
脸上未有太多的表情,仅是静静聆听着。
你转头故意不去看他,闷闷地道,「忘得七七八八。」
你走向掌柜的询问、吩咐完事情後,便见君吾也踏入药铺。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你心道。
「有的大人,已经吩咐店家将药材备好,他们会派人送过去了。」你同样也对君吾换一个称呼。
君吾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英气的脸上明快了不少,随即他又正se地问,「当真记忆全忘了?」
你轻描淡写,「万物有善有恶,理之自然。」
「阿芷姑娘,谢谢你啊,我已好多了。」
「阿芷神医,救救我,我好像也染病了,我不想交代在这儿。」
君吾见着便走近那摊位,「老板,要一串。」
「糖葫芦,糖葫芦!一串十文!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街上一小贩卖力吆喝着。
君吾若有所思,「可见摔得蛮严重!出身何地?」
「多谢帝大人。」你看着他,神se讶异地伸手接下。
你抿抿嘴,「如此明显?」
你与君吾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yan光轻透树梢洒落下来,光影斑驳,花香鸟语交织、万物生机回响,清宁如画的山林里,仅有你们二人并肩,一路向南而行。
阿芷?你抬眸看向君吾,有些惊讶。
你咬了一颗糖葫芦,酸酸甜甜滋味甚好,嘴里咬着咬着,你转向将那串糖葫芦递给君吾,「您要嚐嚐吗?」
怎麽忽然有种帝君像父亲般的错觉?你觉得肯定是因为这些日子连轴转地替人看病,把自己给累坏了,才会有这种荒谬的感受,毕竟你可是b君吾大了五百多岁不等,都可算是他祖辈级的人了。
「大夫都咳出血了,我会不会就这麽病si?」
君吾眉眼间放软,「我看你偷瞧那糖葫芦小贩好些次。」
他不禁好奇,「那你当时记得什麽?」
「只记得名字。」
看着语带笑意的君吾,你忍不住抱怨,「帝君您这麽耿直地提nv子的糗事是会招nv孩子讨厌的!」
如果是以前的你被君吾这样问,多半不会有太大感受,照实答便是。可这几个月与君吾相处久了,愈发熟悉彼此後,你便不再像最初那样──事事有礼但疏离的公办,但在态度、防备上早已松弛不少的你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转变。
这之前不就问过了吗?「忘了!」
君吾思索一瞬,便开口,「不了,你在此处也需要个人搭下手,我还是留下来吧。」
「不知道!」
宛如看穿你内心的疑问,君吾垂眸看向你,「放心吧!我与灵文都有用通灵阵联系的,不误仙京诸务的。」
「可有家人?」
君吾前脚才刚想踏入屋就见一向和缓的你正言厉se地模样,於是又默默地收回脚,转身将绢布系在脸上,才走进来对着你道,「阿芷,你要的药材已经送到了。」
现下你们所待的小镇郊区正流行着一场瘟疫,你是医者,实在难以袖手旁观,虽说神官不应过多cha手凡间事,但在帝君的默许下,你仍是决定留下一段时间替人们看病。你内心很是感谢君吾的通融,纵然你本就不是个张扬的人,不过在这事上你b平时更为低调小心,身分也是采用行踏江湖的游医,尽可能不为天界与君吾添麻烦。
「阿芷大夫,这镇没你迟早得si一片,来!这些果子请拿着。」
「阿芷丫头,怎麽办呀?我这孙子又发热起来了。」
君吾没料到你会这样问,温润的脸一征,而後他笑着摇摇头,「你吃就好。」
像是忽然想到什麽,君吾话题一转,「你记得两千多年前你被换了妖心,可见是在这之前嗑破头的?」
在百忙中你对着远处一位不遵守医嘱的患者厉声道,「若是惜命还请把口鼻遮掩起来!」
你点点头,既然帝君已经做了决定,你也不再多说什麽。
「嗯,如此明显。」君吾侧眸看你,眼里含笑。
你们二人一同出药铺,齐肩漫步於大街上,你抬头看了高了自己不少的君吾,「此场瘟疫约是个持久战,恐会耽了大人後续回仙京的时日。我独自在这边留守即可,大人可要继续动身前往他处?」
「司阿芷,这药铺可有你要寻的药材?」
你见他掏出凡间铜钱递给小贩,手中接过一串糖葫芦後,转身便递给你,「拿着吧!」
回到你们落脚的郊区,你张罗好一些事後,便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