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雨寒、方华亭为方便查探,两人身着便装,带了辨识身分用的腰牌,整装完毕後,自马厩牵了两匹马,各自骑乘,从衙门出发。
次日清晨,王青霭先行站桩练功,接着拿出绣针来到屋外练手劲与准头,以绣针做为兵器是潘雨寒给她的建议。
王青霭道:「谢谢娘告知,孩儿对爹娘一向敬ai感激,只是爹爹对我的所作所为似乎不甚满意。」周云屏道:「只要你有这份心,总有一天你爹爹定会明白。若是危险的事咱们就先别碰了,别让娘替你担心,好吗?」
「青意指青天,有贤明廉洁的意思。你爹向来以青天自我惕励,希望自己能当个公正廉明的好官。霭乃指云气,娘的名字当中正好有个云字,云霭同类,因此你的名字其实蕴含了爹娘两人在内,藏有我俩对你的期望与疼ai。」
王青霭看在眼里,心想这可是大好机会,若自己能替潘捕头出一份力,说不定便能打动他,让他同意收自己为徒。想法既定,她做了准备,改扮男装,再雇了辆快脚马车,昼夜行驶,朝白江渡口而去。
王青霭出自一片好意,却得父亲如此回应,此刻的她心里惆怅,如秋风秋雨袭来,吹熄了暗夜里的光,打落了一地的叶,让她一觉寒冷,当下不禁打了个哆嗦。
之後,王青霭分别拜托雷千钧与潘雨寒,衙门里以他二人武功最为厉害,因此希望能拜他二人为师,向他们习武。雷千钧生x爽朗,一口答应,并以王青霭身为nv子竟愿意锻链武艺而感到意外与佩服。雷千钧着重於内功jg进,因此她要王青霭日日练习站桩、吐纳与运气,以丰厚自身内力。偶尔也会教她几招刀法,让她对刀剑走法有基本认识。
王青霭并非虚应敷衍、表里不一之人,她看着母亲,心中纠结万分,思索该如何回话才好。若她点头答应,往後做事岂不自缚手脚?若不顺从,又怕母亲担忧,只好道:「娘,我明白了,孩儿待人处事会秉持爹爹的清明持正与娘的t贴关怀,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娘担心的。」周云屏一脸欣慰,「那就好。」
周云屏见状,拿了件锦绣披风给她披上,柔声道:「霭儿,天下父母心,每个做父母的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顺遂,你爹爹自然也是。你可知你爹为何将你取名为青霭二字?」王青霭望向母亲,心中愁绪如麻,摇了摇头。
潘、方两人走向距离最近的船户,上前叫道:「船家在吗?」一名船夫闻声探出头来。方华亭续问:「借问一下,近来是否有瞧见一位…」话尚未说完,那船家一听对方只是问人,并非搭船,摇了摇手後迳自进入船舱。两人一连问了七户船家,皆遭到冷漠对待。
而潘雨寒x子淡薄,喜好清静,与雷千钧可说是一冷一热的对b。王青霭知他有一门「冷雨滴」使暗器的功夫,这正合她意。只是潘雨寒对於王青霭的请托一向冷淡以对,不愿接受。後来见她依照雷千钧的指示每天勤练内功,态度认真并非说说而已,才逐渐让他改观。
爹没事先提醒你!」王青霭不明白为何一向做事积极的父亲,怎变得如此怕事,当下只轻轻回了声:「是。」
潘雨寒道:「那好极,适才船家因咱们并非船客,因此毫不搭理。咱们不如由此搭船,往北行,到淮河与白江的汇流处,亲自走这一趟,顺道探探消息。」方华亭道:「此法甚好,若发现事有
王怀仁要妇人呈上丈夫所写之信,一一过目後,从最後一封信内容得知,吴姓商人已顺利将茶货售出,将自淮河搭船转至白江,推测可能在白江渡口下船,再走陆路返家。为查明状况,王怀仁派潘雨寒、方华亭两人前往白江渡口一带进行调查。
那日,王青霭行经衙门公堂,听闻里头有位妇人正自泣诉,说自己的丈夫乃是一名茶商,前阵子离家外出,批货买卖做生意,怕家人挂念,总会捎信告知近况。谁知後来却莫名其妙音讯全无,怕是出了事,因此一状告上官府。
两日後,潘雨寒、方华亭两人来到白江岸边,此时天才初亮,江上雾气未散,远远望去,白江一片苍茫,视线不明,岸边停有几艘船难以计数看清。
那一年,王青霭年岁尚小,她来到屋外玩耍,发现邻居阿毛遭野狗追击,情况危急。当时身形瘦小的她想解救阿毛,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上前y拼,只怕跟着遭殃。後来她急中生智,想到了妙计,赶紧捡拾路旁的石子,自远处掷向野狗,总算成功将狗驱离。从那时起,她便了解习武的重要x,也明白投掷暗器对她而言最是便捷有效。
方华亭道:「直接询问毫无进展,看来得想想其他法子。」潘雨寒望着白江沉思,此时雾气仍在,江上景物迷蒙,他心中忽然有个不祥的预感,说道:「方捕头,你是否谙水x?」方华亭道:「我儿时老家旁有条河流,别的不敢保证,游水我最是擅长。我想大人此回派我前来,想必是想到了这一点。」
「让你在学堂读书,没想到不好好学习,只学会了伶牙俐齿。唉,当真枉费我一番苦心!」王怀仁说完这句话後,身子不自觉颤抖,一声叹息似是悲愤,又似无奈。他不再多言,袖子一拂,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