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风则从不在他面前作恶,把不必要的厮杀通通交给小弟。冷水让理智更加清醒,莫行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好像和高中时的模样重叠了起来。他的拳头上布满青紫,指骨也被玻璃划破流血,但他一点也没感受到疼。“风哥,都安排好了,他们不敢报警的,您继续玩会儿?”酒吧里的总管早在之前就和莫行风混熟了关系,也有些手段。莫行风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钞票。总管含笑接过,谄媚地问:“您还有什么吩咐?”莫行风没正眼看他,薄唇轻启:“滚。”酒吧外是商场,没比里面安静多少。莫行风烦躁地皱了下眉,被喧嚣声闹得头疼。他正准备打车离开,发现附近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走来走去,好像在躲避他的视线。莫行风定睛一看,那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左手还缠着厚重的绷带,一看就是陆知轻。有些尴尬地和莫行风对上视线,紧张地打了声招呼:“好巧啊,你也在这。”陆知轻边说,一边打量着莫行风的身体,好像在观察着什么。“我记得你家离这里很远吧,千里迢迢跑到这来泡妞?”莫行风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说着就转身离开。陆知轻急忙跟上去,仔细一看才发现莫行风的手充血红肿,指骨上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陆知轻忙拉住他,“你的手怎么了?刚刚跟人打架了吗,怎么变成这样?”这时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紧紧抓着那只宽大的手,想用自己手上的温热捂暖对方冰冷的手温。莫行风挣脱开来,语气染上一丝不耐,“跟你有什么关系?”陆知轻认真地看着他,“我说了,你不能打架,就算要打架也别让我知道。”“我没想让你知道,你自己凑上来的,有病。”陆知轻红了脸,是贝莉的朋友在酒吧发给她的视频,贝莉觉得画面里打架的身影实在太像莫行风了,所以才发给自己看看的。本来前半个小时他已经准备睡觉,但看到这条消息后心都悬在半空,没想太多就来了。等到的时候莫行风刚出来,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他本想看一眼就走的,结果被发现了。“被我看见了,我肯定是要管的。”陆知轻理直气壮地说,伸出右手想把莫行风带回去,然而小身板当然没有莫行风一个吃得多还天天锻炼的人来得有力气,右手直接反被莫行风抓住,然后被拖上了车。他当然不怕莫行风会害他,反而觉得这样激烈不带温柔的触碰让他躁动不安的心很有安全感。陆知轻被丢上出租车,莫行风也同他坐在后排,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语。他以为莫行风会送他回家,等车开到半路,陆知轻满怀期待地问道:“我们去哪?”
莫行风看向窗外,不平不淡地说:“你不是找 吗?去宾馆啊。”听者脊背一凉,才发觉自己刚才以为的温情有多可笑。他勉强撑起一丝笑,掩盖住脸上失落的神色,假装毫不在意地看向车窗,眼里已经起了一层水雾。莫行风没骗他,目的地确实是宾馆。陆知轻深呼吸,用劲咬了咬嘴唇,想让自己看上去有气色一点,别让莫行风失了兴趣。他得乖一些,莫行风的手受伤了,不能让手用力,自己主动点就好。毕竟除了这点能讨莫行风喜欢,他再没有什么别的值得对方留恋了。两人上了楼,房间的灯一打开,看见的是两张单人床。陆知轻怯懦地开口:“要把床并在一起吗?”莫行风一怔,咬了下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提醒自己别被陆知轻委屈的模样给骗了。见莫行风沉默,他先上去用右手吃力地拉床,勉强把两张床合拢。不是为了 ,是为了事后能和莫行风躺在同一张床上温存。陆知轻心里打着小算盘,生怕让莫行风发现,偷偷瞟了一眼莫行风面无表情的脸,对方没说什么,无事发生。“把 ,然后跪浴室去。”莫行风冷冷地甩下这句话,陆知轻以为自己听错了,攸地瞪大眼睛,“什么……”莫行风看见他这张脸就没来由的心烦,神色变得Yin暗,“不想跪就滚出这。”陆知轻咬了下唇,忍住哭腔,“好。”浴室里有一面全身镜,陆知轻 地站在镜子面前,人既惶恐又燥热。莫行风站在他背后,狠狠踹了一脚陆知轻的后腿,后者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而后就是男人的闷哼。“不是喜欢找事情做吗?那你就在这跪到我说停为止。”莫行风冷冷地留下一句话,转身“嘭”的一声甩上浴室门。门带起的一阵风吹得陆知轻瑟瑟发抖,他就这么跪在那,手背在身后,尽力忍着因为屈辱和害怕而落下的泪。莫行风站在门后,两人仅仅一门之隔,心里却涌上无数复杂的情感。我当初在戒同所就是这样从早跪到晚,你也应该体会下吧,轻轻。 乖小孩莫行风没有再管浴室里长跪不起的陆知轻,他反锁了浴室门,自顾自地躺上床闭眼休息。他想,陆知轻哪怕跪不住了躺在里面睡一觉都没关系,他不过是想为自己出口气,羞辱一下对方罢了。他在戒同所的时候,一跪就是一整天,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美其名曰磨炼。小黑屋里同时被关押了几十个人,有的人死在那都没人及时收尸,喉咙干得咳出血都没能讨上一杯水喝。伙食更让莫行风无法接受,青椒炒辣椒,所有的“训练”不过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