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听的那一耳又回荡在脑海,卿菏想了想,还是把药揣在口袋里去往五楼a号房。就当是看看殷旭斯在不在,在就把药还给他,不在就算了,当饭后消食。
工作完吃了午饭,卿菏擦擦嘴回到房间,翻出了枕头底下的药。
卿菏惊疑不定,但还是继续干活儿,不打草惊蛇。
“你干嘛要给……”卿菏神色复杂地说,结果一抬头发现殷旭斯已经走了。
他的十指被迫张开,“先从中指开始吧。”那人残忍地说道,锋利的刀子泛着雪白的光,瘆人的恐惧。
殷旭斯的药确实是好,他才擦了两天,青紫红肿就消了,也没有当初那么痛了。身体一好,卿菏就立刻去工作了,他请假了两天,要补的工作很多。
他要补的工作是种树,本来每个人一天种五棵树苗就好,他这下得种十五棵,熬过了痛死,面临的是累死。
卿菏就是这个时候到门口的。
“……五楼a号房……把殷旭斯的手指剁下来……”
那些人闻言并不害怕,他们这次人多势众,专门挑的殷旭斯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要说双拳难敌四手,这下他们拿了利器殷旭斯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身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最严重的是肚子上还被捅了一刀,浑身都血淋淋的,但他还是笑得张扬,即便是他被人抓住摁跪在地上,他也不服输,气也要气死对方。
他听见里面的嘶吼,心里一惊,难道早上听见的真不是错觉?可是环顾四周五楼竟是一个狱警都没有,他往下看去,下面七八个狱警走来走去,卿菏心一横,对准其中一个人把手上的药用力掷去!
“弱鸡。”殷旭斯丝毫看不出恐慌,还哂笑地嘲道。
外面的黄沙漫天,呼呼的大风吹得他脑袋上戴的防沙罩都要被吹跑,卿菏赶紧松开锄头盖住帽子,这时,一阵声音也顺着风飘了过来。
卿菏回去把衣服一脱,好家伙,胸口一大块青紫,在白皙的胸膛上格外明显,像是要裂开一般。他忍着痛将药搓热在揉在胸口,把瘀血揉开后他已经大汗淋漓了。
上辈子在社会上当社畜打工,没想到到了监狱里也要当社畜打工,还是没工资的那种白工。
“唔。”殷旭斯闷哼一声,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温热的血液流了下来,他定睛一看,他们竟是拿出了刀子,在他的手臂上割了一道血肉翻飞的口子!
卿菏低头一看,是跌打扭伤的药,在这遮天蔽日地监狱里是比金银财宝还要珍贵的东西。
他们把剧烈挣扎地殷旭斯压趴在地上,背上和下半身压了四个人才把这匹烈马压制住,殷旭斯嘴里被堵住,从喉咙发出呜咽声,像一头狼在嘶吼。
“一天擦两次。”殷旭斯也不计较,把手机的袋子塞到卿菏手里,“别浪费了,很珍贵的。”
“啊!!是谁?!是谁扔我?!”卿菏赶紧
卿菏:“……”
“呵。”殷旭斯觉得有趣,要是换作别人这么跟他说话他早就一拳过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对卿菏很纵容。
是错觉吗……难道他幻听了?
从醒来也有快两个月了,但经常去的除了工作的地方,就食堂和睡觉的地方,其余他一概不知,所以迷了路,走了半天弯弯绕绕才找到正确的路。
见没人搭理他,还在不断靠近,殷旭斯脸沉下来,从桌子上跳下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拳砸向离他最近的男人脸上。这一拳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接把那个男人砸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殷旭斯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睡不好或是没睡饱他都会暴怒,没有人能承受的住他的怒火。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那些人最看不惯殷旭斯这种风轻云淡的态度,“等我们把你的十只手指头都剁下来给财哥报仇你再笑吧!”
a号房是空闲的屋子,平时是殷旭斯午睡的地方,因为这里光线好,还人少清静,所以殷旭斯早在一开始发现这个秘密基地后就占为己有,一个人使用。
算了,不要白不要。
“我们一起上!”那群人没被吓住,反而像是打了鸡血,一哄而上冲了过来,一时间呯呯嘭嘭的肉体碰撞声不绝于耳,殷旭斯像一头杀红眼的狮子,健壮的手臂上暴起的肌肉蕴藏着巨大的力量,那些人以身肉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卿菏身体为之一震,环顾四周,大家都在锄地种树,再侧耳倾听,啥声也没有。
“啧。”卿菏扯了扯头发,什么时候把它剪了,又热又麻烦。
“给这畜牲压好了!妈的,折腾死人,把他手摁在那里!”
但卿菏这个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如果没有当场就做,过几天他就忘干净自己曾经要干嘛了。
这天他照常来休息,眼睛刚闭上没一会儿就听见门被打开了。浅蓝色的眼眸冰冷地看向进来的那波人,他直起身随意地扭动着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咧了咧嘴,眼底满是杀意:“请问……有什么事是一定要打扰到我睡觉的?”